杨一并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沉默了半天，才问我：“你刚才就是在想这个问题？”
我点点头。
他问：“那你是什么意见？”
我吗？
我不由自主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要听我的意见？不是一直说我笨吗？
“我也只是听杨铭轩的一面之词，说不太准。”我模棱两可地说，“杨铭轩有可能在骗我，但我觉得，哪怕是在骗我们，也不能放过这个线索。毕竟咱们现在没有别的线索。”
杨一点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
“你上次是不是说，见到那个人，你就能够感觉出来他是不是凶手？”我问。
“不是，我还是需要试探。一般人做了亏心事，都会害怕。他被我一吓，我就能够看出来了。”杨一说。
我点头，松了一口气说：“那这个简单，我去见杨澈一面，把头发放在他身上不就行了？像对付杨铭轩一样。只不过，我现在不方便出去见人，得想办法让他来见我。”
“他现在高三，学来繁忙，一般的理由请不动他。”
我想了想，说：“这还不容易？还是像对付杨铭轩那样，直接跟他说你的事，他自然就会来了。如果他和你的死没有关系，他是你的弟弟，我说有你死亡真相的线索，他就会来；如果他和你的死有关系，那他一心虚，就更要来了。你说对不对？”
杨一想了想，微微地露出一个笑脸：“对，这样可以。”
“只是，又要去弄杨澈的手机号码了。昨天晚上已经好险，要不是我扛得住，肯定要穿帮。虽然现在是暂时压住了，但他已经起了怀疑的心思，肯定会更加地注意到我。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查杨澈，怎么可能？”
杨一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两眼，摇摇头说：“刚刚才想说你的脑子有了好转，却没有想到这会儿又崩了……最想查我案子的人是谁？除了我就是杨开了。你又为什么非要瞒着他呢？你直接跟他说，从那杨铭轩那里问出来线索，不就可以了？”
我听了，忍不住讪讪地笑了两声，立刻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去查一下杨铭轩吗？怎么样，他和‘大哥’有关系吗？”
杨一说：“不能算有关系，他大概只是被‘大哥’利用了。他和‘黑猫’可能也见过面，跟章妙妙当时一样。大概‘黑猫’觉得留他还有用，所以并没有动他。你跟我的事，也是‘黑猫’告诉他的。但是很奇怪……”
杨一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皱眉低头沉默了起来。
我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下文，追问道：“什么事情很奇怪？”
杨一依然低着头，甚至闭上了眼睛，说：“当时我进入了他的梦里，看到了他的一些记忆。人在睡着了的时候，会把平时印象深刻的事情过一遍，也就是——做很轻的梦。一般这种时候，醒来以后都记不起来……”杨一给我科普了一下‘做梦’的知识后，才接着说，“我在他的梦里——也就是记忆里，看到了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