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声说:“你就算知道也没有用啊,他一旦和‘红雀在’在一起,咱们就不能把他怎么样了。”
敌我力量实在悬殊,我们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秦粒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今天晚上的事,这样总行了吧?”
杨一不为所动:“我怎么相信你?”
秦粒叹了一口气,说:“这样吧,你写一个‘血契’,你看怎么样?”
“‘血契’是什么?”我不解地问。
杨一皱了眉,想了想:“真的?”
“真的。”秦粒加大音量,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接着说,“我本来对这种吸取别人生魂来维持自己生命的事情非常反对,我做这些,对我姐姐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你们不相信我,我也只好写个‘血契’了,如果我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就七窍流血而死。”
杨一答应得很爽快:“好。”
说着,他就找出了一个一次性的碗,接着又拿了一张白纸。秦粒伸出手,杨一用自己的指甲在他的手心里划开了一道口子。手心里的鲜血流到碗里,然后他用手指沾了鲜血,准备在那张白纸上面画个符。
我连忙问:“这个符画了,如果你把事情说出去,就会七窍流血而死吗?”
秦粒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我连忙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把那张纸抽走了。
杨一和秦粒同时吃惊地看着我:“你干什么?”
“你答应了就行,这东西就不用画了。”我说。
杨一问:“为什么?”
我想了想,说:“万一他今天晚上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回去以后,被严刑逼供。他说答应了就行,而且,知道了就知道了,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晚糟糕。不需要他立这样的毒咒。”
道家人的手段都很残忍,更不要说‘秦家人’的手段了,万一被发现了非要他说今天晚上去了哪里,他是说还是不说?
万一用了什么手段,非逼着他说实话,那他那条命可就丢得冤枉了。
杨一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于妥协了。秦粒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心里的血,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说:“你可以走了。”
秦粒看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抿着嘴唇笑了笑,接着转身就下楼了,只听到他运动鞋“登登登”地踩在楼梯上,然后是开门,走出去的声音。
杨一走到窗边,看着秦粒的影子,叹了一口气:“你就这样放他走了?”
我说:“咱们没必要一定要跟他撕破脸,就算他死了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好处。留着他,说不定会有很多用处。”
杨一冷哼了一声,说:“确实是有很我用处,但却不一定为咱们所用啊。”
“我试试吧。”我轻声说。
暗夜中,沿入黑暗的少年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可是杨一却依然愣愣地看着阳台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