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发现,他已经无法再阻挡元十三的这一剑。
在这样一种高速而奇异的震动中,所有的力量在其面前,都如水中浮萍,无依无存。剑遇山山碎,遇水水开,一切生命和力量都已经被这把剑所主宰,生杀予夺。
刘彩衣已经放弃了抵抗,在这一剑面前,他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劳。
不过能看到这一剑,也算是值了。
他心中有所明悟,等这把剑刺穿他的胸膛的时候,元十三的第七剑算是真正成了。
因为这一剑,是死的一剑。
既然是死,在剑成之前,需要有一个人来祭剑,充当死亡的序幕,也是大戏的开场。
他已经闭上发眼睛,而元十三却还不知道。
“唉,不听劝的下场啊。”
湖边,方平摇摇头。
二十五人都已经消失,原地只留下点点血迹,他没有继续修行,神念触及演武场,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算了,终究是有点缘份。”
他轻语,随后抛出一手中的剑。
第五已经急着想要冲上演武场。
看台之上,刘承泽看向秦无咎,没有任何交流,两个人同时站起。
所有围观的人仿佛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为刘彩衣惋惜,为元十三震憾,有些人悄悄的流下了泪水。
可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听到了“叮”的一声。
火星四溅,像是死亡的黑幕中亮起了一道光。
所有人吃惊的望去,就看到元十三的剑堪堪触及刘彩衣的胸口,剑气刺破了他的皮肤,流下清晰的血痕,而一柄无柄之剑静静的悬浮在空中,钉住了元十三的剑尖,也钉死了前进的路线。
“这……”
所有人说不出话来。
没有一个人看到,这柄剑究竟是谁的,又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第五脚步停下,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他好像猜到是谁了。
刘承泽神色微微变化,刘彩衣死不了,结果无疑是好的,但他却为这一剑深深震颤,因为他也没有感应到这一剑究竟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出现在这里。
现场,唯一秦无咎老神在在,他重新坐回去,翘着腿,一点也不担心。
刘承泽望过去,“你好像知道?”
“没错。”秦无咎点头,“你想知道啊,求我啊。”
“爷爷!”秦依然推了一下他,“快点说嘛。”
刘承泽已经坐了回去,笑了笑道,“我好像也知道了。”
“倒底是谁啊。”秦依然不依不挠,她现在觉得自家爷爷特别可恶,刘爷爷也变得不可爱了。
卫民包括距离他们比较近的那些人,也在同一时间旁竖起耳朵。
秦无咎叹息一声,哪怕已经见识过一次,还是为这把剑的神出鬼没而震惊不已,面对一面面求知的面孔,他说出一个名字:“方平。”
果然是他,刘承泽面目沉静,不知在想什么。
而其余人,已经陷入无休止的怀疑中。
只有秦依然高兴地拍起了小手,“还是方平最强嘛。”
接着她又有些不开心,“这件事他居然不告诉我,都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