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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你猜对了,爷流产了!(2 / 3)

敛了思绪,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结,却是开口询问:“王兄,澹台灭那边一直有人过来投靠我们,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不出兵,最后他们先瓦解?”

“没有!”澹台戟很快就打断了她的妄想,轻声笑道,“不要太小看澹台灭,他手下的亲兵,都是忠臣于他的。这世上总有那么多人,不会管是非对错,却愿意无条件支持自己想要支持的人。我这边有,澹台灭那边也有!他手中十万亲兵,都是宁折不弯的长剑,宁可在泥泞诡谲里破碎,也不会对敌人屈膝投降!”

澹台凰听着,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心中不仅没有讽刺,倒是生出了不少敬佩:“就是因为有这么多人在,澹台灭不管是胜是败,他心中也该是满足的!”

其实,他们和澹台灭之间,根本也没有谁对谁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立场不同罢了。所以,支持澹台灭的人不会是错,那些人虽然看似不辨是非,但是是非从来不过是人心中的一把尺子,如何衡量,端看自己。他们坚持自己觉得应该坚持的,如何能说是错?

“还有他身边的几位首领,手中亦有亲兵,只不过他们的联合,一切都是为了利益!”为了能在未来,在漠北这片新开辟的朝堂中谋取高位,和最高利益!

澹台凰点头表示明白:“既然这样的话,就请王兄拟下作战方案吧,君惊澜和楚玉璃都说,比起行军作战,这天下无人能及你!所以这个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就按照你的法子出兵即可!”

可以省掉不少麻烦!澹台戟浅笑,并未反驳,桃花眼却看向几里之外驻扎的营帐,轻声开口笑道:“那个人,对你也很用心!”

澹台凰静默,也随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是的,那个人对她很用心,说了缓兵三月,现下尉迟风就已经退守阵地,再也没有出兵的架势。那个冰冷高贵,永远将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男子,在这样最好侵占漠北的时刻,因为她而选择了放弃!

这份情,以后怕是不能还了!再见面,他们就在战场,是永远敌对的一方!

属于冬日的冷澈,也为她在这时候流出了一汪暖泉。此番恩德,永不可忘!

两人沉默着,近日也因为她刚刚登基,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暂且没有对外用兵。韦凤慌慌张张的跑来,见着澹台凰之后,张口便道:“不好了,赟隐部落的首领,下令杖责盗取了兵符的陈轩画,她此刻正在受杖刑,赟隐部落的少主求情,也是没用!女皇您去看看吧,再不去怕是要打死人了!”

盗取兵符,当初王兄坠崖,若不是那丫头大着胆子盗取了兵符,偷偷潜伏进了雪山,王兄早就没命了!但也因为这个原因,赟隐部落被拖下水,险些被澹台灭屠杀,最终好好的中立部落,不得已投靠到他们这边来,拓跋邬现下发脾气,也是正常的!而且不论为任何原因盗取兵符都是重罪,他们没办法干涉!

澹台凰二话不说,大步就要往那边走,而澹台戟也很快的跟上,韦凤上去帮他推着轮椅,使得他速度快些。

走得老远,就听见板子敲打得极响,长长的刑具上面趴着一个人,侧目对着他们,所以并看不见他们来了。拓跋邬满是怒气的站在一旁,而拓跋旭则跪着求情,陈轩画已经快被打得奄奄一息。

就在这会儿,拓跋邬终于高喝一声:“停下!”

他话音落下,下人们都收了板子站在一边。画公主从来都是首领最疼爱的女儿,真的杀了她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下手虽然重,但是都避开了要害。

陈轩画趴着,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从开始挨打,到现下。没有吭一声,也没有求饶,更没有如同一般姑娘家落泪。

拓跋邬怒问:“你知错了吗?”

“女儿从来都是知错的,是女儿不顾父王的生死安危,女儿甘心受罚。但,若是给女儿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女儿一样会这么做,我无法看到他出事,却什么都不做,那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陈轩画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开口,吐词颇为清晰。

拓跋邬登时大怒,也算是明白了这丫头虽然知错,但丝毫不知悔改。冷声问道:“那如果父王在你的自私之下,出了事情,你这一辈子就能良心安然吗?”

他这话一问,方才挨打都未能流泪的陈轩画,这会儿却掉下几滴泪来:“父王出了事,我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没有人知道在那一刻她的选择有多难,一边是从小到大疼爱她的父兄,一边是她心爱的男人。不论选择哪一边,她心中都一样要承受烈火般的煎熬。可最终,她自私了一次!

那一日,偷出了兵符,在营帐门口偷偷对着父王磕了三个响头,在心中立誓,如果父皇有个三长两短,待她救回太子殿下,就以死谢罪!然后,带着兵马走了,去寻找自己深爱的男人,却将父王和哥哥推上了最危险的位置!

她自私,她是罪人,今日这一切,都不过是她该受的惩罚。这些日子,她也没有一天不担心父兄的安危,没有一天不在想等她回来,父王还愿不愿意承认她这个女儿!若父王出了事,她如何可能良心安然?

澹台凰沉默着偏头看了王兄一眼,陈轩画这般深情,在人生中最难最难的抉择中选择了王兄,那王兄呢?对这个什么都不管不顾,为了他什么都不要的姑娘,有没有一点心动?

澹台戟亦是沉默,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微微紧握。感情不是施舍,这个骄傲的女人,也从来不要他的施舍,所以此刻面对澹台凰的眼神,他无法说任何话,只能沉默!

拓跋邬虽然怒极,但听到这话到底还是心软了半分,拓跋旭看着他的表情已经有了松动,赶紧上前求情:“父王,小妹只是年纪小不懂事,您就原谅她一次吧!要是真的将她打出一个好歹来,您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母妃吗?”

“母妃”二字一出,拓跋邬原本就消了一半的怒气,现下更是半点都没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冷哼了一声,一甩袖进了帐篷!

而澹台凰等人站得方位在他们身侧,也有点远,所以他没看到。

拓跋旭见求情终于成功,连忙将陈轩画从刑具上扯了下来,抱着她张口便是教训:“你这是蠢丫头,为何不求饶?父王从来疼爱你,若是求饶,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父王若是不将我打成这样,我一辈子都良心难安!”父王不责罚她,她如何能从自我责怪中得到解脱?而且这一顿板子,是她该受的!

澹台戟终于还是没有过去,他只在原地,静静看着。看着她为了他,做出天地间最难做出的抉择,受着永远无法自我宽恕的痛楚,受着爱而不得求之不愿的煎熬,所有人间之苦,都是她一人所选,也拜他一人所赐!

可,他心怜,心愧,却无爱。那么现下出去又能如何?不过是给她更深一层的绝望和讽刺。

澹台凰两边看了看,虽然不明白这么好的姑娘,王兄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不要,但到底感情这种事,是强扭的苦瓜不甜,所以她也没有干涉的权利。看了一会儿,王兄不动,那边等着巫医来,也没动。所有的画面似乎定格,陈轩画也没再挨打了。

她选择了滚蛋,没去安慰陈轩画,她出去的安慰作用还没有拓跋旭大!而且她要是奔出去,暴露了一声不吭的王兄,倒还惹得人家姑娘伤心。

走了很久,整个草原都是无声的风平浪静。颇有一种暴风雨前宁静的感觉,今日百里瑾宸给白莲换脸,正好君惊澜的事情想问问他,这般想着,澹台凰便往那边的帐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