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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辽国找不见忠臣(2 / 3)

赵兴所说的是:那些伤兵的伤势不是箭伤,是枪伤。

这时代,北方拥有火枪的部队。除了赵兴外,只有范纯粹带走地那五百人,京城里那五百人,而后两支军队不可能与辽人交手。

萧秃馁神色有点慌乱,回答:“大人。前几天,您在河岸上与信安军相持,伤者甚众,因其伤势奇怪。伤兵哀嚎不止,郎中却检查不出伤害。韩大人认为,伤兵留在信安军,恐军心不稳,便把他们安置在我武清县。大人来的急,这不,撞上了吧?

大人,我武清县缺医少药。也查不出那些伤兵的伤势,可韩大人官威压下来,下官等不得不听从……”

赵兴听了这话,轻轻松了口气。

刚才他还在纳闷,怎么武清县的抵抗意识如此薄弱,听到萧秃馁断断续续的陈述后,他明白了。

这时代,中国基本没有外科术。战场上的士兵常常在身体里保留着箭头的存在。等待自然康复。这种伤势是因为箭杆断折,医生们无法取出箭头。所以只好粗略的包扎一下。而火枪伤势不同于箭伤,它在体表地创口很小,进入人身体,子弹的动能完全释放,会将内部肌肉以及内脏搅得稀巴烂。

这样的伤势在辽国医生眼里是非常诡异的,他们只好用一些巫医手段来安慰受伤者。随着伤者接连死去,耳畔常回荡惨叫声的武清兵恐惧了,他们失去了抵抗意识,故此,赵兴在城下一亮出大炮,武清县就立刻决定投降。

赵兴心中直感谢那些辽国伤兵为他做出地贡献,嘴里还假惺假意的说:“我刚才说过,我们是仁义之师,不敢屠杀伤兵的事,现在我军要进入军营休整……萧将军,请带几个人过去,将那些伤兵集中在一起,给我腾出营房。”

蒋之奇好奇宝宝似的多嘴插话:“我记得赵大人随军携带着很多郎中、医药,不如让我们地郎中给那些伤兵医治一下,好显示我大宋的仁义……”

赵兴冷哼了一声,打断蒋之奇的话:“我军中的郎中携带的药品自己用都不够,很遗憾,我没法照顾辽国伤兵。”

赵兴说这话的时候,恶狠狠的盯着蒋之奇,蒋之奇被盯得心里发毛,他尴尬的咳嗽一声,把脸扭向一边,心里不满地抱怨:“还不是你是说自己仁义之师,我才顺嘴的那么一说嘛。

这几日,我在你的营地里都看到了,伤兵们受了伤,不就是用几块布包一包嘛,几块布值什么钱?便是加上一包药粉,又能花你多少?假惺惺,还说自己仁义呢。”

蒋之奇不知道,在战场上,受过伤的老兵是最让人头痛的,他们经历过生死,对受伤已经失去了恐惧感,能坦然面对下一次搏杀。

赵兴的火枪队现在给敌人的伤害笼罩着一层神秘感,但那些伤兵一旦康复,等他们回到军中后,对火枪的神秘感也就消失了。有他们存在,等宋军下一次面对辽兵,需付出多几倍地努力才能让敌军崩溃。

所以,说赵兴假仁假义也罢,他是不打算让那群伤兵活着回去。

萧秃馁在几名士兵地押送下,乖乖的转身向武清军营走去。何好古继续引领赵兴等进入县衙,衙门里早有一名军官在——宋国军官。他穿着一身行军参谋军服,脸不红心不跳地当着武清知县何好古的面,如数家珍的汇报:“大人,武清县府库还有五万三千贯零三百一十文,粮草也很充足,足足可以让我们吃五个月,此外。我们已经清点了武清县的店铺,各军已经接管武清县里坊,正组织各坊‘自卫巡逻’。”

何好古脸色变了一下,赵兴转向对方,诧异的说:“竟然有五万贯,武清县有多少丁口?这么一个小县,居然存这么多钱粮?”

何好古眼角跳了跳,回答:“大人觉得多。其实一点也不多——如今快过正旦了,这笔钱是信安、崇义、广顺三军的节赏,还有一年地俸禄。分摊到每个士兵头上,也就几百文。

至于粮草,大人觉得多,是因为你只有几千军队,可大人,我信安、崇义、广顺三军虽然抽调了大部分兵力去了北方。但三军家眷依然在武清,那批钱粮发到他们手里,每家能吃过正月,已算不错的了。”

赵兴马上又问:“武清县有多少在册人口?”

何好古拱手回答:“大人,武清县黄册、在籍的人口有三万余户。合计二十多万人,可连续数年灾荒,丁口逃亡严重,我估计现在能有七千户。三万余人,已经不错了。”

蒋之奇好不容易又找见机会插嘴,他笑着说:“我从黄河北岸往这里走,一路上看不见农田,只见一片白雪,怎么,这地方荒凉无资?”

武清县笑了一下,苦涩的回答:“蒋大人。黄河北岸的土地是最肥沃的,这片土地属于东京留守、‘大惕隐’何鲁扫古,他老人家把这片土地当作牧场,谁敢进入捋一把草,契丹人能让他家破人亡。”

蒋之奇纳闷的追问:“武清县原来不是有二十万人吗,既然最肥沃的土地都做了牧场,他们又靠什么生活?”

赵兴咳嗽了一声:“蒋大人,莫问了。其实。辽国地情况苏辙苏三丈出使的时候。曾经写过一首描述辽国的诗,那时。辽国的土地因为过度放牧,已经出现了大块大块的沙漠。而黄河左右是最肥沃的地方,也唯有这里还没有出现沙漠,大惕隐占据这片土地做牧场,汉奴如何生活,不是他关心的事情。”

“惕隐”是辽代官名,掌管大惕隐司。它的职务是管理迭剌部贵族地政教,调节贵族集团的内部事务,以便确保他们对国王的服从,故此辽人有“惕隐治宗族,林牙修文告”的说法。在中原,类似的官名即皇朝“宗正”。但辽国大惕隐在军事上地权力更大,经常干涉王权更替。

蒋之奇默默点点头。

苏辙那首出使辽国的诗他也听过,原来他以为苏辙描写的是更北方的辽国国土,没想到在南京道他已经看到了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