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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绝顶好战分子(2 / 3)

知道真相的衙役神秘的指指北方,坚决不说。

他们越不说,杭州百姓的猜测越多。数日后,皇帝地诏书下达了,赵兴的要求一一同意了,赵兴晃着手中的诏书,脸上却没有欢喜的表情:“官家压根没看我的诏书,这份诏书上的字是出自梁师成那厮的手笔,是他模仿的官家地笔迹,我认识那厮的字,他写的字,老喜欢把勾挑的过高。”

朴寅光无所谓,大宋国能够允许赵兴派出军事观察团,允许北洋事务局派兵助战,他已经很满意了,因为如此一来,他总算把大宋这样庞大的战车与高丽绑在了一起。

宗泽神情郁郁,但在党争的环境下长大,他从小受的教育里已经没有跟皇帝争论的概念。宗泽不表态,不等于别人不敢表态,万俟咏摇头叹息,马上又说:“不管了,反正对我等有利,太尉大人还愁什么?”

万俟咏这么说,旁边一人不愿意了,被贬出京地王觌王明叟怒气冲冲地说:“奸臣误国,奸臣误国!太尉大人,朝堂上现在乌烟瘴气,你该好好出面整治一番。”

赵兴随手把文告递给帅范,轻轻的说:“下令出兵吧,我明天动身。”

转过身来,赵兴苦笑着冲王明叟说:“我怎能出面,现在我可是大宋最大地节镇,能够守好我的一亩三分地,我已经很满意了,哪敢对朝堂事务再指手画脚。”

王觌高声回答:“太尉,南洋事务局之外,也是大宋!”

王觌被贬出京后来到杭州,待了七八个月,没有见到赵兴,等赵兴回来后,又晾了他数月。最近才出现在赵兴周围,当然,关于他去不去贬谪地,见到赵兴,这话就不用提了,反正赵兴酷爱扣留贬官。

这人一见到赵兴,就处处跟赵兴顶嘴,宗泽不愿意他因此被赵兴冷落。连忙帮腔打圆场:“明叟直人也,说话总是那么爽直。”

赵兴一笑:“当然,我知道是位直人,宗知州也是直人。直人说话没有顾忌,我从不会因此责怪他,因为我知道,他有口无心,心还是好的。”

万俟咏知道王明叟的才干。也知道赵兴的打算,他也出面打圆场:“当然,太尉不会因人爽直而疏远,昔日刘安世在广州,被太尉好吃好喝供养着。闲着没事就喜欢指着太尉鼻子骂,太尉从没有怠慢他。”

王觌稍稍缓和下来,点头赞赏:“太尉大人尊师之名享誉大宋,在下对太尉这点十分钦佩。然,人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太尉大人结交蔡京,与梁师成童贯关系密切,连诏书都不需要经过官家的耳目就能批复下来,太尉大人若是做贼,便是大宋第一奸贼。幸好太尉大人现在还好,一心能为大宋着想。

然,太尉大人今日今时为大宋着想,并不代表以后还会这样。故此,我认为太尉大人身边少一个直人,以便时时提醒太尉,我原以为宗泽兄能胜任,没想到。如今宗泽兄也时时奉迎。”

帅范接过皇帝诏书。等了一会,见到众人讨论起“直人问题”。他不耐烦的提醒:“好啦好啦,诸位,我这里等着大军出动,你们能不能顾顾眼前。”

“眼前……”,万俟咏撵着下巴上的胡子,慢悠悠地回答:“眼前,根据参团做出的估算,火药、军械已经装船,恰好太尉大人在陴路支的火药没有打光,剩下的足够你再打一个月,一个月后,你所需的火药会从广州运来——我分内的事情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你分内的事情了。”

帅范将目光转向了源业平,源业平汇报:“第一批哨探出去,只有零零星星地回报,根据这些零星情报,可以判定:开京尚在坚守,我们的人冲进去传信后,原本想要投降的高丽国王马上决定坚守待援。

我们的影子武士已经散步乡间,鼓动高丽人起来反抗,等你抵达的时候,当地的民夫供应应该不成问题,有数名高丽县令已经答应配合……

敌军方面,已经确定敌军只有三万人,剩下的都是一些附从部队,战斗力低下,不值得一提。高丽寒冷,目前女真人都躲在屋里,已经停止了攻城,你去了,可以如入无人之境,我们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向导……”

帅范一拍大腿:“只有三万人,早说嘛,天寒地冻,再加上大雪没膝,女直人的战马移动困难。他们没有骑兵就没有速度优势,而我们有火器,我们地优势没见到消减,而女直人的优势遭到削弱……你放心,战后若那伙蛮人还能在嘴里找见牙齿,我今后就不姓帅。”

帅范说罢,一昂头,信心充足的转身出屋,朴寅光连忙冲赵兴做了个揖,一溜小跑的跟上帅范。

此二人走后,宗泽摇头:“只有三万人,就把高丽打的哭爹叫娘,几乎灭国,帅大人此去……我看大人最好过去坐阵一下,提醒帅大厅勿要轻敌。”

赵兴思索了一下,马上又说:“对了,我们这支军队叫军事观察团,不能光是南洋事务局所属军官前去观察,应该通知京城,让京城也派遣军官过来观察。”

万俟咏赞赏:“反正战事要进行开春,我们还可以通知环庆,通知荆湖……让各地所有愿意观战地军官都来——这可是一场战争啊,参观费总得比戏票贵点吧,姑且收参观费每位1000贯,大人觉得如何?!”

崇宁二年,宋徽宗铸造的崇宁新钱发行于世。在这个新钱上,宋徽宗与蔡京为了追求文字之美,特地将“崇”字写成了简体字,这份崇宁新钱铸造之精美,如实的展现了大宋铸钱工艺的精湛。但因为“崇”字去了心,变成了简体,许多读书人接到新钱后,都暗自嘀咕:“崇字无心,这莫非是亡国之兆。无心失国啊!”

这年正月,朝廷开始大力调整六部官员,在赵兴地力挺下,黄庭坚当上了礼部尚书,张耒进入御史台,成为谏议官,与此同时,投靠赵兴的王钦若成为副枢密使。

稍后。旧党人士范纯礼也进入中央,李诫以关党弟子的身份担任工部左侍郎,单锷也置身工部,以两湖官员的身份担当了工部右侍郎,主持疏通黄河地工作。

这场朝堂斗争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现象:赵兴所属的党派由于联合了谢麟以及南方各个学术派别,进而被人称之为南党。南党、旧党占据了工部、户部、枢密院、御史台之后,两党党魁赵兴与韩忠彦却不在中央,他们分处南洋事务局、北洋事务局。在地方上把持军务,努力编织自己的实力。

而剩下地官位除了张商英这个墙头草依然担任执政外,由蔡京的新党包揽,这位新党党魁位于中央。因此,三党各有所重。此番调整后,他们暂时维持了微妙的平衡。而朝堂争斗因为这次调整暂时缓和下来,不过,下面却暗流涌动。

同月。一个更加爆炸的新闻由一位远征归来地士兵爆了出来,他详细谈到了自己在斯里兰卡朝觐佛牙的经过,描述了如同天上仙境一般的空中花园,也用时记述了自己所见到的凤凰……

以前,有士兵零零星星地谈到过那座狮子山佛牙宫,但那些士兵地文采显然不如这名士兵出色,在这位士兵笔下,狮子山佛牙宫被描绘的如诗如画。恍如人世间地伊甸园。但文章地后面,这位士兵笔锋一转,却谈到了赵兴在狮子宫楼梯入口处说出的那句震撼之极的话:“佛祖死了!”

这名士兵在描述完自己震惊的心情后,谈到了印度毁佛的事情,他小心翼翼,充满疑惑地询问自己的内心:“佛祖在自己的家乡都被赶出了宫殿,佛祖的法力连自己地家园都保护不了,他还会有法力保护我们这些异乡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