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凡人，活着和死了，有区别吗？”
大概是因为发现了莎尔的暗藏杀机，兰森德尔的语气非常严肃又冰冷。
一道月光疾驰而来，在希尔的露台外，轻轻地敲了敲窗。
“你找塞伦涅做什么？”莎尔问出了他的疑惑。
可一旦出现三个月的无光时期，那，城市就变成了唯一的生存空间。
他们爱我的时候，我很欢迎。
虽然相爱的时间还不算长，但莎尔也能确定，威廉是她永远都没法掌控的爱人……这让莎尔在面对他的时候，永远没法像对待别的事情那样运筹帷幄。
威廉不会因为那些人是邪恶阵营神明的信徒就判定他们必须死，只看他们造没造过孽。
他在低头看向世间的时候，不会因为那些人所处的阵营，而就将他们的命视为不该存在的东西。
莎尔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提尔的信徒有这种坚持。
救人的时候不管那些人是正是邪，更不会去看他们是谁的信徒，但会在一切结束以后，进行一场正式的审判……无法从他的正义天平下走出来的人，就连莎尔都找不出一点让他们活命的借口。
虽然不太愿意让威廉和塞伦涅见面，但莎尔其实有一点很能断定……她的爱人，绝对不会像其他神明那样，在塞伦涅面前落入下风。
而如果没看到的话，威廉可以当这件事不存在……但他绝对不会允许莎尔在他眼皮底下为非作歹。
虽然多元宇宙里总是说什么论迹不论心，但实质上，还是以阵营和身份区分敌我的多。
他们选择长大，走向所谓的成熟，离开我的时候，我也从来不曾挽留，甚至会祝福他们一帆风顺。
味道差很多啊！”
莎尔很清楚自己的本性，如果真的失去了这种刺激感，即使再热烈的爱意，她也会将其渐渐归于虚无……这是她最冰冷的暗夜本质决定的。
希尔好像也是同一套逻辑，所以，当初的纳斯尔走在阿格莱亚小镇里的时候，希尔的法阵反应很小，只是微微泛了点红。
希尔微微瞪大眼睛，给这位应声而来的托瑞尔银月开了窗。
等到战争结束，一切就又会回到所谓的正轨……能在翻脸之前给其他势力的人留出撤离时间的，都算得上比较正直的了。
“当然没有。”塞伦涅不紧不慢的走到那个给她保留的位置，转头看向喷泉另一边的希尔，“希尔，我要喝你亲手酿造的薄荷酒。”
因为希尔的意外表现，又一次想起了自己爱人的莎尔，没能乘胜追击，所以，兰森德尔得到了一点自己思考的时间。
可，他需要那种虚假的信仰嘛？
只能依靠他带来的黎明才能活下去的人，那卑微又可怜的信仰力，兰森德尔不会鄙视，但他绝不愿意是自己去抢来的！
而在托瑞尔，能有资格被送上暗夜神殿的供台上追杀名单的人，一千人也不见得能找出一个真正的好人。
就像当初跟在艾德娜身边的纳斯尔，他虽然也手染鲜血，但，他是个最标准的杀手……只杀被买命的人，很少波及无辜。
兰森德尔笑了一声，看向施施然走进来的白衣女神：“塞伦涅，你还没把那个爱斯琳弄死吧？”
“对他们自身而言，有。”兰森德尔干脆利落的回答。
兰森德尔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如果这力量能让他将AO彻底摧毁，那他还有挣扎的余地。
他，向来瞧不起阿曼纳塔的无耻，难道就为了那点力量就……
虽然有点奇怪莎尔的慢一拍，但希尔，挺高兴看到眼前这个结果。
兰森德尔睁开眼睛，果断的开口：“不用再说了，莎尔。
莎尔抿嘴笑了笑：她和威廉的感情就像踩在钢丝绳上的爱情。
至少现在的莎尔，想到她的爱人，就会立刻精神起来……而不是像那些家伙一样，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感到平淡又无趣。
我的庇护与温暖，本来就只是为了认同我道路的人而来，不是为了，让凡人不得不向我献上信仰。
然后他就不再理睬莎尔，而是用一种略带震动的声调开口：“塞伦涅，你还在月亮上做什么？
我有事找你，下来聊聊？”
只有破晓，才是光明。”
即使塞伦涅还是那样乱七八糟，不可捉摸。
塞伦涅瞥了她一眼：“那你怎么不去收拾那个月亮？
这里的银月，你要是去把她变成暗月，我可以当没看到。
你要去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