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的话语,戳中了我的心坎里去。
是啊,我若不能解去身上之毒,即便与荣华相见,也不能与他长相厮守。
爱一个人,并不意味着就要得到,而是要选择放手,而是只要他幸福,自己便会幸福。
这种心灵鸡汤一般的话语,在我眼里,全是狗屁,全是虚伪,全是用来欺骗世人的鬼话。
我爱荣华,胜过于爱自己,正是因此,我这辈子都要和他在一起,不死不休。
人活一世,不过区区几十年的寿命,岂能让大好时光如此蹉跎与浪费?
爱一个人,既要让他幸福,又要得到他,这是我的理解,是我素来的认知。
只因,你在得到他的同时,他亦拥有了你。只因,他所要的幸福,除了你,别人俱都无法给予。起码,与我,与荣华,如斯。
然而,若想天长地久,首先就得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就得完完整整、健健康康。
虽则的的确确被二师兄抓了现行,但嘴上,绝迹不会承认,若不然,我这死鸭子嘴硬的美名,岂非要旁落他人之身?
“你想多了,只怕是你的药,不起什么作用了。”说完之后,顿时有种想要一口血喷死自己的冲动。
点天灯的朱佑樘,与他一起的时日久了,被他那口千年大染缸把我给染地乌黑,如今,连他的口头禅都是朗朗上口。
长此以往,人将不人。
不成,与这点天灯的,日后还是保持距离为好,省地被染成一块黑炭。
二师兄闻言之后,面色再次大变,急急走到我的身前,信手将我的头扳了过去,一个劲盯着我的两鬓查看。许久之后,才松开了手,缓缓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方才,可真是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身上的毒,又开始蔓延了。”
“没有蔓延么?”别说二师兄,连我自己,亦都以为毒性又发作了。
二师兄答道,“没有,放心,还是之前的样子。”
方才那种症状,明明是毒发的迹象,为何身体没有出现表象的反应呢?
也罢,这岂非证明,二师兄的药方,着实具有非凡的功效。
“药的事,我一直在帮你想办法,放心,很快就会有着落了。”二师兄又补充了一句。
联想到他方才的紧张之情,再联系到他此刻的认真之情,我不由得陷入沉思当中。
二师兄呐二师兄,你究竟是想让我死,还是想让我活呢?
若说花蝴蝶给我下套害我,二师兄无疑,更是做出过欺骗我和坑我的事情来。
老蒋能安然地活到如今,绝非仅仅只因为二师兄医术高超,更重要的是,恐怕二师兄的手上,有两心绵的解药。
昔日,我问他时,他矢口否认,说悉数全都交给了我,后来又交给了荣华。
前几日,老蒋来的时候,我曾特意观察过他的气色,毫无一丝中毒的痕迹。
用毒高手,即便是毒王毒圣这般的境界,对于两心绵这般的奇毒,就算能研制出解毒的法子,那也会与原解药的成分有细微的差别。
正是这种差别,使得中毒之人,即便服下他们的解药,短日之内,体内也会有中毒的迹象。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除非是研制毒药出来的毒手所配制的解药,若不然,其他人所配制的解药,只能解去中毒者身上七八成以上的毒,剩下的余毒,则需要时间慢慢去清理。
公子刑天的身上,或许是有两心绵的解药,然而,依他和老蒋之间的关系,老蒋就是跪在他的面前摇尾乞怜,断然都拿不到解药。更何况,老蒋不是那种给人下跪,给人服软之人,尤其是给公子刑天。
乔玠虽则财大气粗、家产万贯,然而,在毒术领域,并未结识到什么厉害的角色,起码据我所知如此。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解药是二师兄给老蒋的。
当初,荣华和花蝴蝶给我下了两心绵之后,他俩显然并不知晓那是何种东西,这就表明,毒药不是他二人所有。
我曾问过他们,可他们对此,半句都不肯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