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提议说,“那我留下来,易容后去寻他们”。
高渐离看向她,“阿雪,容姑娘必须由你细心照顾,还是……”
“雪统领和高统领莫要再争了”,张良打断话题,“你们且试图说服农家便是,至于你们的巨子,我会找可靠的人处理。”
“有多可靠?”高渐离冷凛问他,此事关乎巨子安危,绝不容大意。
“相当可靠!”张良正视高渐离,眼神坚定,不容质疑
“既是如此,高渐离与墨家众人再次谢过子房……不知逍遥先生?”
逍遥子脸色沉重,隐约透出些心忧,“我们的计划不变,时机一到立即行动。不过,我怕是要暂时与各位分开了,如今道家人宗大祸将至,情况危急,我必须马上赶回安排后事”。
张良看向逍遥子,“请逍遥先生等子房一个时程,之后带上子房一并前往。”
“哦?子房要与我同去道家?不知欲意何为?”
“有件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
“去见一个人……你的师兄——晓梦大师”。
“那现在走吧,立刻,马上”,盗跖一挥手,带领大家前进,却又停下来思索了片刻,“呃,往哪?”
众人在此地分头行动,张良先火速赶回到了小圣贤庄,墨家和葛聂日夜兼程前去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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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更大,树动枝摇,松涛呼呼。
苍黄的地面拉开了黑色的帷幕。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
……
隐约中,一首表现秦兵英勇无畏,尚武精神的旧时秦风歌曲,在如火如荼的起征军中飘荡着。
战马套着黑甲,扬鞭抽落,抑扬钝锉,军队整齐有力的步伐也附和着激情的战歌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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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路正在照料沉睡着的伏念,忽闻身后有轻微的动静,睨去,是张良无声地站在门外,他神色焦急,看了看伏念,又看向自己。
小楼上,落日将天空和海面映得通红。
“二师兄,小圣贤庄?”
颜路脸色凝重,摇摇头,闭上了眼,“胜七来过……”
胜七?张良手指微颤,自叹平静的小圣贤庄怕是再也平静不了了! 风在海面掀起了波澜。是啊,儒家在乱世之中似乎已经平静得太久了,颜路语气中的叹息令他的心紧缩了一下,“是李斯?”
“还不清楚,即是为苍龙七宿的秘密而来,肯定与他拖不了干系……子房,你要小心了”。
“知道了……大师兄他?”
“受了内伤,不过不用担心,调理数日后,应该就无大碍了……你神色匆忙,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我要马上前去道家一趟!”
“去道家?”颜路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
“这样,你既然不愿说,那我也就不问了……不过子房,你要好自为之”。
张良避开颜路的视线,心底竟隐约闪过一丝自责,“荀师叔那里……”
“放心吧!我会替你交代。”
“多谢二师兄!”张良看向猩红如血的残阳,眼中闪动着压抑与不安的微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