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听完黄锐的话，陷入了沉思。
黄锐见张昊久久不说话，便问：“师叔，你是不是觉得价格不合理，要是你觉得不合理我们可以再谈。”
“我知道价格可议谈，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太原兵工厂仿造美国汤姆森M1928冲锋枪的子弹。”
“有，但目前数量不会太多，不到十万发。”
“如果我一杆三八大盖换你一把汉阳造，剩余的差价我要你用冲锋枪子弹来弥补，你可以给我多少发子弹？”张昊问黄锐。
“按照市面价格，汉阳造是一百大洋一杆，三八大盖是两百五十大洋一杆，一颗冲锋枪子弹将近一个大洋计算，我算个人情最多可以给你两百发子弹。”
“你怎么跟你师叔还按照市面价格算，是不是还想从你师叔这儿赚钱？”
“师傅，我是在商言商，不赚钱的买卖谁还会做？再说运输全是我的，上月我就亏了一单，半途让日本人给发现了，我们损失了十几个兄弟，我亏死了。再说太原兵工厂大部分设备被日本人占领了，现在的冲锋枪子弹很难生产，而且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才能运出去。”
“你们家世代都在造枪造子弹，你不会自己造？”
“我的师傅，不瞒你说，我能造那也得有设备和原料，现在市面上很少有无烟火药，你让我拿什么造？”黄锐哭丧着脸对程远山说。
“你家会造枪？”
“我家以前是开煤矿的，火药都是自己造，后来慢慢开始造枪，用来武装自己的护矿队，慢慢的枪多了也会向其他人卖一些，不过虽然我们家是手工造枪，性能一点不比太原兵工厂用机器造出来的差。”
“你们家哪来的这些造枪的工匠？”
“我们家的工匠都是四川唐家人，从武汉兵工厂让我们给请过来的。”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张昊问。
“师叔，我以前也是军人，在晋绥军做军需官，所以认识好多晋绥军军官。”
“你们家现在还造枪吗？”
“已经不造了，日本人来了之后，把我们家的所有厂矿都霸占了。”
“我有一些新式的造枪设备，要不我请你们家人来帮我造枪，怎么样？”
“我的师叔，造枪你光有设备还不行，你得有电，没有电，机器怎么转？”
“我有发电机和柴油，不够的话我们可以用煤发电，反正电是保证没有问题的。”
“工钱怎么算？”
“你小子就知道钱、钱、钱，你能不能长点出息。看看你师叔，还比你小十几岁，现在已经是少将了，你有钱能买到少将吗，你在部队也混了十几年，才是一个小小的少校军需官，你脸红不？”
“师傅，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说法，去年我来拜年你就是这么些词，今年我又长了一岁，你还是这么说。”
“你，你竟敢顶嘴！”
“哈哈哈，师傅，不是我顶嘴，你要是觉得不好听，我的话你就当个屁，闻闻就过去了，千万不要生气。”
“大师兄，不要生气，自古以来都是人为财死，爱钱也不见得是坏事。”
“我看他迟早会被钱害死！”
“不会的大师兄，我看他心里有底，不会赚一些黑心钱。”张昊对大师兄说完，马上转过头对黄锐说：“黄锐，还不快向师傅道歉。”
“师傅，我错了，不过我赚的钱都给小师叔攒着呢，我要全力支持小师叔抗战。”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小师叔说他有造枪炮的设备，你准备怎么做？”
“师傅，其实刚才只是试探小师叔，我现在知道，小师叔缺少冲锋枪子弹。我先把那十万发子弹想办法给小师叔送过去，在把我家的工匠分批送过去，然后我再在太原发动一部分造枪的师傅。”
“小兔崽，我以为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好，师叔谢谢你。”
“谢什么，不过第一批的三八大盖还是要给我的，我想办法帮师叔多搞一点东西。”
“好，第一批我用一千支三八大盖来换一千只汉阳造或者中正式，其余的都交给你去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