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鸭、鱼、肉各种菜肴都用搪瓷脸盆盛着，每桌两盆，酒是衡水老白干。四名外国战士今日得见统率数万精兵与日寇血战经年的各位战将不禁心向往之，大家豪气冲天酒到杯干喝得不亦说乎，当夜尽欢而散早早休息。肖扬的部队和军区特务团严阵以待，河间、肃宁、献县的日军却不见踪影。
第二天中午按照他们的要求，舒曼、舍尔去了军区卫生部，比尔、大卫留在肖扬旅培训炮兵骨干，分别时舒曼把一台收音机留给大卫做为留念。上月初比尔、大卫从旅教导队来到一团训练反坦克炮兵时，对洪涛、汪洋讲起逃出北平的经历依然激动不已，盛赞吕正操有大将风度，冀中部队乃虎贲之师。
汪洋对两位美国教官非常敬重，他们和自己年纪相仿军事技术十分过硬。战斗中炮打得很准，掷弹筒、迫击炮、山炮什么都会使。讲起课来一套一套的，一看就是正规军校出来的。部队上下都服他们，洪涛经常找他们请教炮术。诸如，阵地构筑、预备阵地、密位计算、横风修正、效力射、急速射、拦阻射、破坏射、徐进弹幕、压制敌炮、什么都学。虽然现在部队没什么火炮，但炮兵人才却储备了不少。据比尔说，美军炮兵训练是以炮弹覆盖目标面积的多少来计算支援程度的。让自己和洪涛羡慕不已，自己从军八年，部队的炮弹从来都是金疙瘩，打一发少一发，从不轻易使用，更别提什么徐进弹幕、目标覆盖了。我军组织训练从来不打实弹让比尔大惑不解，实弹还留着救急用呢，哪能白白地浪费。当自己跟两个美国人解释时他俩大摇其头，说什么不打500发炮弹不能训练出合格的炮兵，真是财大气粗啊！要是中国军队有那么多炮弹小鬼子早滚回东洋老家去了，汪洋坐在团部的一把太师椅上一阵发呆恨恨不已。
洪涛出了村子来到庄前，前面是一条弧形防御地带，呈马蹄形掩护村子的南面和东、西两翼，总长2500多米的防线上他部署了7个连队1000名赫赫有名的铁帽子兵，他们头上的日式钢盔在五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三天来一团打了五场村落防御战。消灭了一些日军，自己也伤亡了不少干部战士，战斗的惨烈程度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反扫荡。部队在敌人陆空优势火力的突击下步步后退，撤到家门口来了。然而洪涛从战士们那年轻的眼中只看到如虹的士气，没发现一星半点的疲惫之态。这些冀中子弟出身农家，身强力壮，青春年少，可以不眠不休的连续行军作战并夺取胜利，他为能统率这支英雄的部队而倍感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