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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二章 武工队 003(1 / 2)

敌人直奔村东而来,武工队全部进入阵地。洪涛、汪洋、张贯武用望远镜到处找白怀仁,他们早听说过此人,赵兰芝不止一次地给他们描述过此人的相貌、身材。夜袭队员穿着标志性的高阳布黑衣裤,头扎白羊肚毛巾,脚蹬黑皮鞋,一个个腰插快慢机手端步枪,弓着身子穿越麦田,从耿庄到赵村二千多米眨眼即到。汪洋眼利,首先找到了白怀仁指给洪涛他们看,望远镜中一个壮年汉子身着黑衣,头戴礼帽,一手拎一支匣枪,他中等身材,偏瘦,长脸大嘴巴,鹰钩鼻,一双猪眼看人向上,相貌十分丑恶凶狠。张贯武放下望远镜,拿起阻击步枪死死地盯住了他,四倍白光瞄准镜中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突然,白怀仁站住了,瞄准镜反射的太阳光刺了一下他的眼睛。“有阻击手。”他大叫起来,全队立即卧倒。还有七百多米,张贯武没有击发,这个距离他没有把握一击致命。白怀仁反应奇快,有阻击手说明村里有八路主力。千原武雄上来了,用日语问:“白先生为何停滞不前?”白怀仁拉他伏在田埂下:“前面有共军主力。”二人用日语交流毫无问题,千原武雄不懂汉语,白怀仁经常充当他的翻译。千原一晒:“主力?主力都跑到太行山去了,是什么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有阻击手。”“在那里?”千原探出头去,目光超越麦芒向村前观察,土墙上有射击孔,有往日留下的弹痕、炸点,就是没有白怀仁所说的白光。“白先生,你看花眼了,快点进攻,我们要抢在联队主力到达之前攻占赵村。”“千原君,你不能去,会变成靶子的。”千原武雄急了:“不行,必须进攻,全体冲锋。”他站起来拔出战刀用日语大声下令。日军开始动了,伪军不明所以也跟着动,夜袭队想不动也不行了。

其实夜袭队的老兵油子也看到了白光,他们的前锋距村边不足五百米。起初不经意,经白怀仁喊了一嗓子大家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千原下令冲锋,这些人磨磨蹭蹭动作很慢。后面的日军很快超越了他们,不一会儿,伪军也冲上去了。前面有这么多挡箭牌加之人多胆壮,夜袭队跟着大部队往前冲,他们尽量放低身姿向前跑,千原还不能说他们不进攻。

前面那堵长五百多米的土墙是日、伪军的噩梦,两年来攻了无数次都没攻进去,这些人对赵村都有一种畏惧的心态。炮火掩护开始了,村东淹没在硝烟里。日、伪军越跑越快,冲在前面的踩响了地雷,在震耳欲聋的连环爆炸中,武工队两个分队共一百名战士、十挺轻机枪一齐开火,炽热的火力飓风一般扫向敌群,村中等待已久的十六门迫击炮、十六支掷弹筒也一齐向阵前倾泻榴弹。

千原的部队一下子被罩在火网中,村东一片开阔地,人马躲没处躲,藏没处藏,想退退不下来,冲锋又撞上火墙,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日军的这个中队和伪军的一个营立时死伤一片。命大的趴在麦田里不敢动弹,一动就会被阻击手击中,一、二百米的距离武工队员个个是阻击手,他们的地利优势使战场立现一边倒的状况。千原和白怀仁被压得伏在田埂下抬不起头来,现在他们距村边仅三百多米,共军火力之盛为平生仅见,千原的战马被掷弹筒打死了,他今日骤遇强敌只能怪自己麻痹大意。

此刻幸亏白怀仁熟悉地形,他知道右边不远处有一条农民给麦田浇水用的水沟,沟深近两尺,他招呼千原匍匐前进翻进水沟向东爬,武工队的子弹噗噗的在二人身边钻进土里。真是天皇保佑,只差一点儿千原的小命儿就交待在赵村了。日军炮兵拼命掩护撤退,武工队为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全部下了地道。千原的部队被打怕了,撤退时全员匍匐往回爬,武器碍手碍脚有些人干脆扔了,他们狼狈不堪爬出足有一里地才敢站起身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