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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章 游击 004(1 / 3)

消灭了核心工事,部队继续向西扫荡,不到十点钟就席卷了整个矿区。日本人全死了,矿工们的复仇是十分可怕的,没有一个日本人能逃脱他们的打击。团特务连马不停蹄的用炸药破坏矿区设备,共炸毁掘进机十四台、锅炉十台、发电机八台、配电室两座、变压器四台、鼓风机十二台、水井六口、水塔一座、绞车房四座、烟囱五座、铁桥五座、列车一列、车站一座、矿井十四口、井架十四座。位于东王舍的炼焦厂正在生产,一排排焦炉处于高温之中,特务连没有办法上去安放炸药,王震林命令:“用步兵炮打,全部击碎。”炮兵马上赶过去炮击,炮声起处烈火熊熊,炮弹打在炉火通红的焦炉上如击中一个火球,只见火光冲天像天女散花一般,炼焦厂立时化为一片火海。日本人这下亏大了,据矿上的中国工程师估计,日本冶金株式会社这一次起码损失了一亿日元,两年之内开不了工。

王震林和王劲夫已经不管日本人损失多少钱了,他们被矿工围住了,大家都想参军报仇。三团的兵力不足,此刻正需要兵员。经过仔细挑选,一千二百名年轻力壮的矿工参加了队伍,其他的人则被劝阻回家。新参军的矿工有一半用缴获的武器武装起来了,另一半则赤手空拳负责搬运炸药。这些被日本人称作煤黑子的兄弟个个都有一本血泪账要找日本人算,他们那杀敌报国的决心是毋庸置疑的,现在没有枪不要紧,他们可以跟着部队战斗,可以在战场上夺敌人的枪或使用阵亡弟兄的武器,别看他们现在没有军装,但他们已经是革命军人了,至少在心理上他们是合格的战士。

二营现在有六百人,它的四个步兵连全部重建。元氏激战后幸存的几十个老兵全部官升一级,士兵当班长,班长任排长,排长升连长。武士敏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英雄营营长了,撤离元氏时,他只有几十个兵,到了太行山就增加到两百人,打下井陉煤矿就齐装满员了。王震林特别照顾二营,武士敏的新兵个个都有枪,王震林发誓要让二营成为精锐,现在只是刚刚开始。南边打得火热,王震林估计刘桂武的三营与日军接上火了。听枪声鬼子不少,他让王劲夫带警卫连和特务连保护卫生队和伤员先撤到平山县桂云山去,那里是晋察冀军区第四军分区的根据地,估计会很安全。他自己率领两个营和全部炮兵去支援刘桂武的部队。

团主力北上后,刘桂武将四个连二百八十六名弟兄在铁路以北的高地上一字排开。这里是石头山,没法儿修工事,黑暗中大家各据一块大石做掩体,准备攻击任何来犯之敌。天亮了,日本人还没有来,刘桂武看清了地形。从阵地到路基山势较陡有七、八十米的距离,路基南面右边是开山留下的绝壁,左侧是一片缓坡,坡下是他打下来的碉堡,团主力正是从那里过路的。三营的阵地面对缓坡而设,敌人若要南逃很容易被他的机枪火力杀伤。碉堡里面的战士已经接了好几个电话,回答都是平安无事,敌人的火车没有来,步兵也没有来,刘桂武有些着急了,弄不好今天白等了什么也捞不到,搞敌人的火车全凭运气,运气不好能得一车煤或一车矿石,运气好的能搞到一车武器弹药,运气极差的什么也得不到。他正在患得患失,只见四个碉堡里面的人全都跑回来了,一个班长跑到他跟前兴奋的说:“鬼子的火车马上就到,他们让我们严加戒备。”刘桂武的脸上登时露出了笑容:“是军火列车吗?有什么东西?”“电话里没说,只是让我们小心八路。”“要是一车矿石就完蛋了,咱们没这么倒霉吧。”刘桂武自言自语道。

八时刚过,哨兵报告:“从娘子关方向开来一列火车。”刘桂武一咬牙:“奶奶的,甭管是什么,先打了再说,全营准备战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见西南方向有一趟列车喷着黑烟飞驰而来。正在此时,井陉煤矿方向枪炮声大作,刘桂武精神一振,团长他们已经打响了。火车上的日本人显然也听见了交战的声音,他们开足马力使列车飞奔,山谷中大地震颤,山坡上的碎石哗哗的向下滚动。日本司机被井陉煤矿的枪炮声惊着了,他让司炉拼命加煤,使蒸汽机车如脱缰的野马咆哮着向前。冲到谷口,司机才发现前面路基上的铁轨不翼而飞了,大惊之下他紧急刹车,可是列车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巨大的惯性使车轮和铁轨之间摩擦出阵阵火花并发出尖锐刺耳的制动声,列车没能停住,它以极快的速度冲下路基将一座碉堡撞得粉碎。列车整个冲出数百米翻倒在路南,木质车厢摔得粉碎,人马武器飞出车外散落一地,押车的日军摔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一个个狂呼乱叫头破血流。鬼子就在眼前,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刘桂武大喝一声:“打。”一时间,山头上的机枪、步枪、手榴弹、掷弹筒一齐开火,枪声、爆炸声响彻山谷,路基以南弹片横飞碎石激荡。第一轮齐射后,阵地中央的二连、三连就发起了冲锋,残存的几十名日军立成刀下之鬼尸横就地,战士们对着还没有死透的鬼子挨个补枪,防止这些家伙垂死挣扎打黑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