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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章 新婚 001(1 / 3)

清晨,山里的空气格外清新。部队在山谷中进行操练,一会儿从山上下来一会儿又冲上山去。河滩上龙腾虎跃杀声四起,一团在进行刺杀训练,一排排战士手挺三八大盖,刺刀寒光闪闪。“防左刺。”“杀。”“突刺刺。”“杀。”口令声到处响起,喊杀声直冲云霄。三团在进行爬山训练,山地作战脚力很重要,你比敌人早一分钟登顶,你就赢了,反之你就会失败。战士们不怕苦不怕累,反复在山岗上上上下下来回冲锋,日本人的山地战精锐不多,我军则差不多全是山地战专家,所以在山区作战日本人几乎没有赢过,你要打赢一支在大山里转了十五年的共产党军队,就是天皇陛下亲自来了也不行。肖扬正在观看二团的投弹训练,他的政委面带神秘的笑容走了过来,说:“太行区行政公署参议会副议长王宪章老先生有请。”嚯,官不小啊,对于这位德高望重的民主人士,肖扬已有耳闻。王先生今年64岁,是1904年的恩科进士,曾留学法国,做过北洋政府的外交部次长,那个年月弱国无外交,强权即公理,外交部的活能干吗,为了青岛,王先生挂冠而去。他祖籍山西辽县四仙村,家境殷实,多有田产。他兴办教育,到处捐建学校,中国为什么弱,弱在教育,弱在小学教师的讲台上,王宪章知道病根儿在哪里,他要从根儿上治起,穷人的孩子免学杂费,不让穷人读书中国就没救了。刚有点儿起色,日本鬼子就来了,它就成心不让王宪章办教育。老头火了,他毁家抗敌,用全部的积蓄购买武器弹药组织抗日队伍,他的部队叫山西人民抗敌决死总队,老头快60了当司令,带领三千子弟兵与日军血战。打了几仗,败多胜少,毕竟是乌合之众,一个老学究带着一群小学究怎么会是日本精锐师团的对手呢?那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嘛,王宪章就撞了,读书人也有血性,为了国家不怕牺牲。一二九师来了,王宪章有靠山了,他的部队慢慢地变成了八路军,老爷子60了,整天翻山越岭吃不消啊,他干脆把子弟兵交给八路军了,自己到太行根据地行政公署去了,以他的威望当个行政公署主任都没问题,可是岁月不饶人,当行政公署主任就是当牛做马,你干不了这苦差事,还是到参议会去吧,这一去就弄了个副议长干干,副就副吧,能干工作就行,老爷子不想当官儿,想当官就在北洋政府混了,那多来钱呀。一年弄个几十万袁大头不是问题,王宪章见过钱,很多很多的钱。现在干共产党的官儿一个月多少钱?两块八毛,够干什么的?毛泽东主席才挣多少?两块。他比主席还多挣八毛呢,人家是民主人士,就得比共产党领袖挣得多,那个年月人们连命都不要了,谁还要钱哪。敌人来了他就跟着行政公署转移,敌人走了他就下山办公,其中的艰苦卓绝非笔墨所能形容,太行根据地的民主制度很健全,他的功劳不小,这个人一心为国办事公正很得民心,官位做的四平八稳,这个人怎么不是共产党员呢?肖扬想不通。

吃过早饭,肖扬特意换了一身新军装,人家是长辈又是民主人士,说他是高干也没错,起码的礼貌肖扬还是有的。这人哪就得靠打扮,肖扬这几天有空就洗澡,在换上新衣服,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他换衣服,政委和参谋长也换,连警卫连的战士们都焕然一新,战马都洗干净了。肖扬有些奇怪,是去相亲吗?你们这么隆重。他心里嘀咕嘴上没说,战士们这么打扮说不定也是讲礼貌啊,有什么错吗?有个屁错。“上马,走。”政委、参谋长陪同,一百多精锐骑兵前呼后拥直奔辽县县城,左云和郭云兴今天一定要把旅长卖了,买主都找好了,就是王宪章。太行区参议会在辽县中学里面办公,学校很大,一色的青砖到顶,校园里绿树成荫,荷塘宽阔,由于战乱已经停课多年了。一排排教室整齐的排列着,这里原来被日军当做兵营,课桌成了床铺,板凳当材伙烧了,十几天以前刚被肖扬的部队打下来,墙上还留有弹洞。王宪章在校长室门前迎接来宾,他以前是这所学校的名誉校长,借用一下校长室名正言顺。肖扬不敢骑马进学校,骑兵们在校门口下了马,肖扬只带了许虎、石觉和政委、参谋长一起徒步来见王宪章,单单这一个动作就让王宪章看重肖扬几分,堂堂一个野战军旅长如此敬重学校,不多见,不多见。再看肖扬的人马,真是人如猛虎马似蛟龙,那肖扬走在前面龙行虎步仪表不凡,左云还怕王宪章认错人,在肖扬的背后一个劲儿的点指,王宪章是什么人,老江湖了,他能看错人吗,他冲左云一眨眼,那意思是君不欺我。

王宪章慈眉善目鹤发童颜仪表堂堂让肖扬一见倾心。他抢先一拱手:“先生召唤,在下早该来拜,不敬之处还望海涵。”王宪章还礼道:“将军戎马倥偬,日理万机,老朽不揣冒昧相邀来此,只因仰慕已久,欲睹将军风采,今日一见果如周郎再世呀。”肖扬过去与王宪章拉手:“老伯错爱了,小侄一介武夫,何足挂齿。唯先生为国为民慷慨豪侠,令晚生钦佩之至,早欲受教于前。不料倭贼猖獗,使先生蒙尘,都是我辈小子无能,不能保护桑梓,让父老乡亲受苦了。”王宪章一笑:“说的哪里话来,我军浴血苦战终于破敌,乡亲们拍手称快,一点磨难算不了什么,日寇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将军亲冒矢石,战必胜,攻必取,实令老夫敬佩。”肖扬微笑道:“老伯叫我肖扬好了,我本战士非将军也。”王宪章也不客气:“喔,好,好,好,贤侄不计名利,很对老夫脾胃,请到屋里奉茶。”“先生请。”“贤侄请。”两个人谦让着进到房间里,分宾主落座。王宪章的警卫员献上茶来。老爷子一举手:“茶水刚好,贤侄请用。”肖扬端起青花盖碗,用盖子撇了撇茶叶喝了一口,水不烫刚刚好,茶味儿香气扑鼻,一饮之后唇齿留香。他放下盖碗说:“茶很香,小侄愚钝,不知是什么茶叶。”王宪章一乐:“上等的信阳毛尖,你打辽县时缴获的,总部给了我两斤,今日借花献佛,以待贤侄。”肖扬问:“政府和议会的运作如何?可有敌伪打扰?”王宪章捻须一笑:“鬼子都退回交通线去了,他们的粮食已尽,不退不行了。根据地坚壁清野做的到家,日本人处处碰壁狼奔豕突空耗实力,扫荡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的。”“老伯的议会有哪些人构成?”“根据地实行差额选举,参议会实行三三制,共产党员占三分之一,民主党派占三分之一,无党派人士占三分之一。老夫是无党派人士,大家同舟共济努力救国,正是民主的先兆啊。”“先生对晚生有何教诲?”“老夫对军事不甚精通,乃一介书生而已,国家危难,书生无用,有何本领传授与你。我只知道为将者对下属要诚,对国家要忠,对敌人要狠。计划要周密,行动要迅速,避实就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能克敌制胜。”“晚生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