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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一章 粮食 002(2 / 3)

猛然间,后门爆炸声响起,余魁大叫:“不好,八路打后面儿进来了。”他的几个保镖应声扑向后面的窗口。可是已经晚了,十几颗手雷破窗而入在屋内爆炸,弹片向四下里激射,屋里根本没有隐蔽的死角,夜袭队员猝不及防纷纷被弹片击中,房子里面发出一片惨叫之声。莫铭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把手雷往屋里招呼,直到把携带的家伙用尽才罢手。没人喊叫了,屋内一片寂静,武工队员进了正房一看,满屋子都是断手断脚以及破碎的肚肠,余魁被炸烂了,只剩下头颅还算完整,赵德利也死了,他身上被弹片打烂了,死无全尸。莫铭上去割了余魁的脑袋,这家伙留了一个小辫儿,据说能长命,现在正好可以拎着走路。他走出大门外,城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莫铭把余魁的人头举起来,街上的群众欢声雷动,洪涛和汪洋在城中会师了,我军占领安国县城。今天这个仗打得很顺利,小野长治不在指挥位置上,他的大队部被我军突击队打掉了,伪警备队大队部也难逃厄运,日伪军失去指挥,乱作一团,哪里还能夺回南城,特务团主力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杀进城中,敌人不堪一击很快覆灭,我军取得完胜。安国县委组织人力把粮食运走了,部队用缴获的武器发展地方武装,安国县大队又恢复了元气,人马比以前更多了。部队打下一个地方就交给地方上管理,野战部队不住在城里,回到了位于滹沱河北岸的吴家营。左云在村口迎接凯旋之师,他对洪涛和汪洋说:“夜袭队碰上你们这两个煞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两任司令都死在你们手里,石田丰藏那个老鬼子非气得吐血不可,有什么好东西带给我。”一行人有说有笑来到团部,洪涛一挥手,王凤山、徐锦、赵新、莫铭把几十支崭新的快慢机连同枪套一起放在八仙桌上。汪洋笑道:“正宗的西班牙货,全新的,给警卫连的兄弟们玩儿吧。”左云笑了:“小鬼们,看几位大哥给你们带什么东西来了。”旅部警卫连的三十几个半大小子呼啦啦围上来抢枪,一个小家伙一按锁簧枪盒盖自动翻开了,他麻利的拔出枪来,只见枪身上的烤蓝发出幽幽的深蓝色光芒,果然是新家伙,如假包换。他们马上淘汰了身上背的驳壳枪,每人捞了一支匣枪挎挎。过去只有左云的小鬼班有快慢机,那是政委照顾小八路,他们年幼体力不如成年人,只好用自动武器加强他们。部队不容易缴获二十响,引得其它小鬼眼红,没办法,谁让他们年纪小呢,你们大一两岁就只好等了,今天他们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光有枪还不行,还得有子弹带、弹匣和子弹,洪涛让他们跟着莫铭拿去,东西重的很,在武工队那里。

接下来的日子里,左云集中主力打奇袭,部队陆续打下了深泽、博野,日军第二十六师团一反扑,他们又退回滹沱河南岸,这样的拉锯战持续了很久,最能消耗日军的有生力量。到了八月初,根据地八个县已经集中了数百万斤小麦准备送往冀西山区。八月九日,根据晋察冀军区的命令,肖扬、左云、郭云兴率领五个步兵团和一个炮兵团掩护二万民工运粮队从无极县出发了,他们越过新乐至正定之间的平汉铁路到达行唐抗日根据地,然后再由邓华的四分区主力接力,组织人马将这三百万斤粮食运到平山县中心区。数万抗日军民的脚步声地动山摇,抗日洪流将冀中的小麦向西输送。人们用麻袋、布袋以及扎紧了袖口的裤子装满麦粒,车拉人扛一夜之间奔走七十多华里,穿越平汉路封锁线,胜利的完成了任务。

这样的任务,肖扬在冀中七年可没少干,山区缺粮啊,数万部队一年得消耗多少粮食,算一算就知道了。他们每次都是从新乐南、北过铁路线,七分区从望都附近,十分区从高碑店附近。其中最大的要数三九年那次和这次,因为冀中粮食大丰收了,敌情状况也允许,部队就要多带粮食了。三九年那次是吕正操司令员亲自指挥,我军集中五个团的兵力,卡住一段三公里的铁路线,不让日军从南、北两面过来,数万民工扛着大包小包的粮食争分夺秒的通过死亡线。封锁墙被推倒填平封锁沟,人们呼呼地由东往西赶路,南、北两面的野战部队必须死死地顶住敌人的进攻,不少指战员牺牲了,粮食真是来之不易呀。所以,在晋察冀只要你贪污五斤小米就枪毙,那粮食有烈士们的血,你敢贪污试试。路西照例有部队接应,只要离开铁路线两三公里就安全了,两头都有抗日政府的马车拉,只有过铁路这一段要人扛着粮食包跑。壮小伙子扛一百多斤跑几公里没问题,每次运粮队都没有什么损失,他们是突然行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跑远了,民工们跑得越快,部队的伤亡就越小。这一次肖扬用了六个主力团,兵力强大,火力凶猛,一下子撕开了一个五公里大小的口子,两边儿都有炮兵打日军的装甲车,日军那些拼凑的特别警备大队根本冲不过来,民工们可以放心大胆的过路。肖扬和左云站在铁路路基上心中发出无限感慨,三九年那次他俩率领一个营顶住新乐出来的日军两个中队,洪涛的一个连差不多拼光了,硬是没让鬼子前进一步。四零年二人率领一个团两门炮,日军一个大队就别想冲过来了。那两次都是吕正操司令员亲自部署,亲自指挥,他们二人是急先锋。这回他们带了一个旅来,六个英勇无畏的团长横断平汉铁路,日军已非三九年的光景了,此刻他们已是穷途末路,就是插翅也飞不过来。肖扬在三九年只有一个营还没有火炮尚且不惧日军,如今他有六个团的强大兵力,就更不会将日军放在眼里了。左云说:“这路老子想什么时候过就什么时候过,看冈村宁次能把咱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