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在心中暗骂这几个老东西竟然拿孝道来压她。
周围的人即使是看出是苏氏被公公婆婆打了,要银元又能怎么样。
谁家又不是这样的。
许老头已经把苏瑶的银元给塞到了袖子里。
许李氏也很得意。
“就好。”
小黑子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突然。
人群里一个年轻的书生捡起一样东西,大喊一声:
“这是什么东西。休书?”
许老头与许李氏两人同时看向对方,似乎在问:
那个休书怎么这么眼熟。
苏瑶也站了起来,看到人群后的马寡妇,眼底闪过一道光。
“休书,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休书?”
“来,柳家老四给大家念念。”
“就是,念念。”
人群再次的热闹起来。
这本就是腊月,大部分的人都在家。
因为马寡妇的帮忙,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挤到了许家的院子。
那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年轻人,看到休书的字,脸上掠过一道阴险的笑容,故意咳了两声,
“咳咳。我念了。立书人许志朗,系苏县人,”
“柳老四,你做什么把东西交出来。”
一听开头,许老头的头真的大了,他还想冲过来抢东西。
可惜,柳老四是个年轻人,手脚利索的很,立即爬上了院子里早已经没有叶子的一棵大树上。
许老头在下面干着急。
整个院子的人也都愣了一瞬间。
然后齐齐看向了苏瑶。
苏瑶恰到好处的泪水流了下来,嘴里还嘟噜:
“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苏氏,你听听这就是写给你的。立书人许志朗,系苏县人,从幼凭媒娉定苏氏为妻,岂奈过门之后,苏氏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是实。时间:民国三年十一月一日。”
树上的柳老四一口气把这封休书给念了出来。
院子里因为这段话都沸腾了,议论纷纷:
“呦!这志朗真不是东西。用了人家的嫁妆,现在学成了,不要人家了。”
“啊!十一月,现在都十二月底了。那许家还留着人家做什么。”
“做什么,做佣人,还有,你刚才没听到苏氏手里还有银元了。”
“我的娘啊!这也太毒了。”
各式各样鄙视的眼色扫在许老头与许李氏身上,包括许大老爷的头皮也开始发麻。
“你们都是胡说,柳老四,你从哪里弄来的东西,我家志朗才不是那种人。”
许老头义正言辞的看着树上的柳老四。
“就是,我家志朗还没从發国回来呢,怎么会写休书。苏氏,你是信他这个小瘪三,还是相信志朗?”
许李氏眼珠一转,大声的喊。
苏瑶顿时瘫坐在地上,哭泣,断断续续的哭:
“婆婆......我不知道......我不认字......我......”
“你们才胡说,这上面还有你儿子的指纹呢。他都按了手印。”
柳老四也是与许志朗从小一起长大的,最讨厌的人就是许志朗。
“许叔,我家有个亲戚前两天从沪市回来,好像在友谊商店看到你家志朗了,旁边还跟着一个穿洋装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