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点点头，说：“是啊，本不该出卖人家，可咱们之间，也没必要隐瞒了，也算是顺便给你提个醒，高主任这个人可不是个君子，很会巴结领导，更会走夫人路线，简直是有求必应、无微不至，但却不讨人我喜欢。”
柳志军只是点头应着，没多说啥。
“是啊，包括你的QQ号，还有你的大概情况都是他告诉我的，但我要得很策略，你放心好了，他绝对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秘密，更弄不懂我的心思。”
女人的坦诚让柳志军彻底放松下来，调整姿势坐了下来。
女人倒了两杯红酒，递给柳志军一杯，自己举起一杯，冲着柳志军说：“老柳，我首先想对你说句真心话，我们之间的事情，虽然感觉不怎么干净，甚至有点儿龌龊，但我是真诚的，请你理解。”
柳志军小心地端起杯，目光紧盯着杯中好看的酒色，点了点头。
两个人轻轻碰了碰杯子，各自轻抿了一小口。
还不等放下杯子，柳志军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不对啊，今天马局长是跟高主任一起下乡去的，怎么一直没见马局长回来呢？”
“你是不是怕了？”
“万一他突然回来了呢？”
女人莞尔一笑，安抚他说：“你就放心好了，今晚他百分百的不回来了，要不然我也没有这个胆量啊，来，吃菜……吃菜……”边说边撕下了一条鸡腿，递到了柳志军面前的碟子里。
柳志军像是没胃口，动都没动一下。
“没下药的，你放心吃就是了，菜都是我亲手做的。”女人硬是把鸡腿往前塞。
柳志军僵硬地笑着，说：“看你说的，搞得我像乡巴佬似的。”说完，接过了鸡腿，小口咬了上去。
喝过大半杯酒后，柳志军才彻底放松下来，这才正眼打量着正往自己杯子里斟酒的女人——
此时的她穿着严谨，发型考究，纹丝不乱，百分百一个雍容华贵的阔太太，完全颠覆了之前心目中的形象。
女人见他痴痴盯着自己，羞赧一笑，问：“柳志军，你是不是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不真实呢？”
“说真话，我的确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了。”
“两个都真实，你相信吗？”
柳志军颔首应道：“知道了，都说每个人都有两面性，看来这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假。”
“当然是，可你总是喜欢装腔作势，是在官场上练就的吧？”
“唉，官场与我似乎无关，我只是一个打杂的小喽罗而已。”柳志军的话听上去透着几分苍凉。
“会好起来的，肯定会好起来的！”女人宽慰他。
“好个屁！”柳志军摇了摇头，接着说，“其实也无所谓，都一把年纪了，早就心灰意冷了。”
“是看破红尘了吧？”
“也算是吧。”柳志军不想再说这些，赶紧岔开话题，问，“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当然，当着外人的面该称呼你嫂夫人，可咱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再嫂子嫂子的喊，就显别扭了。”
“直呼大名就是了，我小名叫兰菊，大名叫梅兰菊，你记住了梅兰菊，也就记住我了。”女人脸上已经有了淡淡的醉意，笑起来挺好看，眼波飘渺，风情万种。
柳志军举起酒杯，想试着喊一声兰菊，但嘴唇翕动了几下，还是硬生生喊出了一声嫂子。
“没情调的男人。”女人嗔笑着，猛灌了一口酒。然后手里把玩着酒杯，问柳志军，“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坏吗？”
“变坏？没人说你变坏啊。”柳志军故作坦诚地说。
“就算是我变坏了，那也只是为了你一个人而坏，还没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梅兰菊叹口气，接着说，“其实吧，想一想我这也是无奈，也是需求，因为……”梅兰菊突然打住了。
“因为什么？”柳志军问道。
“我变坏没变坏，也就你一个人知道。我今天找借口把你请过来，也是想把心里话告诉你，要不然你可能就永远不会再理我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用不着装相，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已经把我看成是一个坏女人了，这点直觉我还是有的。”
“你误会了，我这一阵真的很忙，根本没时间上网，所以……”
“柳志军，我把话说清楚之前，你可以不理我，但我必须把心里话跟你说了，然后你也可以转身离去，关键是我想让你知道，我是怎么样一个女人？又是为什么堕落到那个地步的。”女人说着，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转，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亮。
柳志军动了真情，伸手拍拍她的肩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又没怪你，你着什么急？你是一个正经男人，你有你自己的选择，那样做也是正常的，真的，都是我失了分寸，没了尊严，所以才……”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顺势而下，落在了衣襟上。
柳志军起身挪到了女人一侧，靠近了，轻轻搂住她圆润瘦俏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