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拿起剪刀，在柳志军头顶上一阵嘁里咔嚓的忙活，然后再洗头、吹风，没几分钟便结束了。
柳志军站起来，抬手在自己的前襟扑打了几下，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钱夹，并不急着掏钱，问女孩：“多少钱？”
“不是说好了吗？这个数。”女孩朝着他伸出了两根手指。
柳志军磨磨蹭蹭，很不情愿地从钱夹里往外掏钱，叽咕着哀求道：“能不能便宜点，我又没真做……”
“大哥，你以为这是自由市场啊，还能讨价还价。”
“可就算是大超市，也有打折的时候呀。”
“操，傻子，这边都是一口价！”女孩凶巴巴吼一句。
柳志军仍不甘心，只拿出了一张百元钞票，试探着问女孩。：“我都没正经干啥，连个半数都不够，这也收全费呀？一百行不？”
女孩完全变脸了，大声嚷道：“讲好二百就是二百，这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可那样我就亏了。”
“你还要怎么样？又不是我半道终止了，你怎么样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操，一个大男人家，真是的！拿来吧，二百！”女孩气得直翻白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柳志军只得又掏出了一张，两张叠在一起，递给了女孩，话也不说就朝外走去。
“大哥。”女孩突然喊住他，缓下声音说：“用不着担心，你就是过于紧张了，以后多来，加强锻炼，慢慢就好起来了。”
柳志军懒得理她，气冲冲出了门。
到了单位后，见办公室里只有冯晓刚一个人，正坐在那儿发呆。
见柳志军进来，冯晓刚站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迎过去，问道：“老柳，理发去了？”
“是啊，看我的头发理得怎么样？还行吧？”
冯晓刚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瞅了一阵子，逗笑着说：“头发理得倒还行，就是吹风呲吊毛。”
“去你的吧，满嘴喷粪！”柳志军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找出抽屉里的一面小镜子，举在手上，打理起了头发。
冯晓刚直直杵在一边，可怜巴巴地说：“老柳，饭馆已经订好了，小董那边，可就靠你了。”
“好……好……我想法子把人给你叫去，可成不成事就看你自己的了。”柳志军伸手拿过茶杯，里面已是刚刚沏好的茶水。
冯晓刚还想说啥，董小宛笑嘻嘻进了门，对着二位点了点头，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柳志军把镜子放进了抽屉里，对着董小宛说：“美女啊，可说好了啊，晚上一起吃豆腐去。”
董小宛脸微微泛红，说道：“柳科长，你还当真了呀？我……我只是说着玩呢。”
冯晓刚急了，偷偷给柳志军使着眼色。
柳志军冷冷地说：“不就是一起吃顿饭吗？又不是搭伙干坏事，都是一个战壕的哥们儿，用得着那么分生吗？跟你说，饭馆我都已经订好了，去还是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柳科长，瞧你，用得着那么严肃了，好吓人。”董小宛抿嘴一笑，稍加思索，接着说，“那好吧，下班后如果没啥要紧事，我就跟你们一起去。”
“那好吧，就这样定了。”听见有脚步声响起，柳志军由补充道，“当着其他人的面，就不谈这事了，先忙工作吧。”
整整一个下午也没见高攀登来办公室，手头又没要紧的工作要做，几个人就东歪西倒，懒懒散散地打发着时间。
眼看就要挨到了下班时间了，柳志军却为去饭店的事犯起难来，万一董小宛非要跟自己一起去饭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