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甩一个脸色,佯装生气地说:“啥人啥心,是你想多了,我只是为老柳担心。”
“你为他担心?担心啥?”
董小宛说:“你不知道,王明达那人狠着呢,万一老柳惹怒了他,还不知道会怎么糟践他呢。”
“有那么严重?”
“嗯,真的很严重,那个人手段毒辣着呢。”
“你在吓唬我吧?”马方成换了个姿势,说,“你说说看,他都怎么个毒辣法了?”
董小宛说:“那一年,他把一个手下的干部给打残了,不但一分钱的赔偿都没给,反倒罚了人家三千块钱。”
“你不会故意抹黑人家王明达吧?”
“不是啊,是我亲眼所见。”
“那他为什么打人家?”
董小宛说:“其实是一件小事情引起的,那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个干部去食堂吃饭,从菜里吃出了一条虫子,就朝着食堂的大师傅不乐意了,走到卖饭的窗口骂骂咧咧,正好被路过的王明达听见了,二话不说,就一脚把人家给踹倒了,随手抄起了一把椅子,就砸了上去。”
“卧槽,王明达怎么这么野蛮啊?”
“可不是嘛,足足打了十多分钟,也没人敢拉住他。”
“什么不敢拉?”
“你不知道,王明达有个特点,他在打人的时候,是不能拉的,要是没打过瘾,谁拉,他就打谁,还是往死里打。”
“狗日的,这么恶毒啊?还真是个活土匪来?那后来呢。”
“后来,见那个干部裤腿里流出了血,他才停了下来,倒背着手,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那……那个被打的人呢?”
“被送去医院了呀,一检查才知道,小腿粉碎性骨折,转到了一家部队医院,住了老长一阵子,才康复,却再也没回兰岭镇。”
“那他去哪里了?”
“听说去了另一个镇上的残联工作了,王明达还在会上说,他这是对口调动,因为他也残了,走路一跛一跛的。”
“狗日的,真他妈黑啊!”马方成吸一口凉气,问,“那个干部就甘愿咽下那口气?没去告他?”
“告个屁!王明达早就上市领导做了汇报,说那个干部思想不端正,带头闹事,嫌食堂的饭菜不好,先动手打了伙夫,他去劝架,那人不但不听,还反手打了他,多亏躲闪及时,才没被轮过来的椅子砸到了脑袋上,结果,那个人自己摔倒了,被摔碎的椅子刺断了腿。”
“市里就没派人去调查?”
“调查过了呀,没人敢说实话,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那个人闹事,市里领导气坏了,当即决定开除那个人的党籍和公职。”
“那后来怎么又去残联了呢?”
“这不是说嘛,王明达那个人不但坏,还会装,被打干部的家属找到兰岭镇,王明达亲自接待,那个热情劲就甭提了,满口答应去找市领导,为他们求情,最后总算保留了那个人的公职,一家人感恩戴德,亲自登门道谢,都给他下了跪,临走赔偿了食堂三千块,说是“损坏”了公共财务。”
“麻痹滴,无法无天了,他怎么有那么大的胆量呢?”
“上面有人呗。”
“你说侯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