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情，现在的他已经记不得了，而以前的他也没有现在这个人的纯真，或许是我变了吧！”熊小卉看着昏倒在地上的林岩，回应一声叹息。
“别瞎想，如今他身体里的亡灵只是前摆渡人的其中一部分，性格有缺憾很正常，能不能想起来，活着用全新的方式从活一遍都看他自己，我欠他的东西一定会还，至于你，陪在他身边就够了吧，你特意找到林岩面试的公司，一开始不也是想要重新认识的么！”黄易安慰式的摸了摸熊小卉的头，他肩膀上的伤口，承蒙她的毒蛊，筋脉一通，痛觉都少了许多。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先去把那疯男人绑起来，以免再生事端。”熊小卉躲开黄易的手，快步走到二楼的铁网附近。
疯男人大腿的地方被一块锋利的铅板贯穿，血止不住的往下淌，熊小卉小心翼翼的拿走了掉落在一边的猎枪，疯男人的脸看上去有些衰老，跟他粗壮的手臂肌肉形成鲜明比对。
“好奇怪，这男人的面部皮肤非常粗糙，看着绝对是中年后半段的岁数，可他的手指却并不像年长着该由的，会不会是做过整形之类的？”黄易紧跟在熊小卉背后上楼，他猫着腰，仔细端详着眼前苍老的脸颊，就好像是一张面具被扣在一名年轻人身上，怎么撕扯都摘不下来。
“我看看啊，是不是原来的皮肉我摸一摸就都清楚了。”熊小卉慢慢托住疯男人的两腮，手指一寸一寸的抚摸过他的鼻翼、眉梢、额角。
“你这祖传的手艺不能丢，当年你二叔摸骨的技术可是镇上一绝啊。”黄易似乎想起来什么，忽然提到这个。
“那是自然，我们赶尸人，要学的东西多着呢！”熊小卉在黄易话里听到夸赞的意思，心里别提多美了。
“咳咳咳，我刚刚是不是中枪了，我的脚还在不在，我是不是后半生要坐轮椅，或者偏瘫在床，来人啊，人呢，救命啊，我好疼啊！”林岩苏醒后眼珠子一转，发现自己身边居然没人，心里顿时害怕起来，空荡荡的工厂，他吆喝了半天也不见熊小卉和黄易回复他。
“别嚎了，都没打中你，鬼叫什么呢！”黄易被林岩烦透了，随手在地上捡起一个塑料瓶盖扔过去。
“什么！我刚刚明明感受到了子弹擦过我的身体，就算没打中，也一定灼伤了，牛鼻子你不是人啊，我都伤成这样了也不过来扶一把。”林岩说着说着委屈巴巴的撇撇嘴。
“随你，你不起来就一辈子横尸在这废纸厂算了。”黄易被气的脸色发青。
“你，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啊混蛋！诶，我居然站起来了，我没事，我能跑能跳，道长我没事啊，太好了，我还能在夕阳下自由的奔跑，追忆我逝去的青春！”林岩被黄易激得站起来，正准备怒骂时才发现自己一点毛病没有，又上蹿下跳打了一手螳螂拳来证明。
“岩哥哥，刚刚是被枪火擦伤了脑子么？怎么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既视感！”熊小卉停下了摸骨的手，抬头看了一眼林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