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来看看，小心点，尸块在泔水槽里头泡了这么久，别顶坏了。”黄易捂着鼻子慢慢靠近，泔水槽因为桌腿的搅动使得臭味越发浓稠，林岩弓着身子，好几次忍不住作呕。
“就你能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见你自己动手，使唤别人倒是门清。”林岩手腕发力，用桌腿想把硬物顶起来看看究竟。
“上来了，把东西推到地上我看看。”黄易看着硬物慢慢浮出水槽，但上头沾染着饭粒和菜叶子，压根看不到具体为何。
“让开，饭渣子溅你身上可别怪我。”林岩一个猛子，把硬物往泔水槽边沿一推，只听咚的一声，硬物顺着平滑的台面滑落在地，残渣飞溅得老远，暴露在空气中的部位可见纤细的血管和韧带。
“这是死者的另外一条腿，我去找块防水布包起来，你在这看着。”黄易如此招呼着林岩，自己匆匆跑开。
“我的娘，这也太恐怖了吧，凶手不会在暗处盯着我吧，我记得侦探里说杀人魔超级喜欢重温犯罪现场。”林岩自言自语着，得亏熊小卉在旁边他才不至于惊声尖叫。
尸块是被害人膝盖至小腿的部分，脚掌是残缺的，从足弓的地方截断，可能是分尸时太过紧张，所以手起刀落失了精准误砍断了被害人一节脚板。
“雪越来越大了，今晚如果不停明早必将覆盖整条街道，到那时候我们找寻尸块会更难，如果可以今晚找到最好，我们必须赶在警方之前找到亡灵的头颅，年底了，阴间怨气冲天，阳间的结界阻挡不了这么强大的怨气，搞不好我们还得去帮阎王的忙。”黄易看着絮絮叨叨下落的雪花，越来越繁密，根本没有要暂停的趋势。
明天一早酣睡重的人就会看到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老话说瑞雪兆丰年，但老一辈不知道的是雪夜不过把往昔都糟粕掩盖了而已，该是丑陋的面容绝对不会因为年长一岁而有所改变。
“你找到包装的东西了么？”林岩见黄易手上没拿东西便随便一问。
“给，这是在旮旯里找到的帆布，你包装一下带上，咱们还得让丫头带我们去下一个抛尸地点。”黄易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折叠好的布面，扔给林岩让他装袋。
“我靠，又是我来，我可是伤患啊，能不能有点慈悲心，没有慈悲心也多少来点菩萨心肠吧。”林岩不满于黄易三番五次都发号施令，能者多劳事小，面子问题为大。
“你什么都不会，不打杂难道要白领工钱？”黄易摆出一副奸商的样子，一语道破林岩都窘境。
“奶奶的，明明是你们非要赖上我的，现在我成你们都拖油瓶了，还不如在公司好好干，转正运气好还能混个主管当当，也用不着在这受你个野道士的鸟气。”林岩干瞪着眼，手上还是很熟练的打包残肢，大雪夜离不睡觉跑出来找尸体，这是林岩二十年的人生中做的最出格的事情。
“诶，残肢怎么少了一截？”黄易盯着林岩手上的伙计，发现尸块缺少了一节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