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选个干净的地方抛尸么，怎么不是泔水槽就是下水道的。”林岩捂着鼻子，从铺位上捡了一根木棍在下水道口搅拌了一番，果不其然，两块硬物就藏在猪粪之下。
“胸腔和左臂都在，真血腥，所有的部位都像剁肉一样被分离，头应该不在，我先带回去再说。”林岩用木棍拨弄掉尸块上沾染到的粪便，又用农贸市场的公共水龙头接出来的橡皮管冲洗了一番，洗刷干净后才放进帆布里包好。
“没有尸味了，头不在这里，走吧。”熊小卉确认一番后示意大家离开。
“头是确认一个人身份的重要证明，一般不会跟这些残缺的尸块一样胡乱丢弃掉，不过既然这些石块全部抛弃在附近，那头的距离应该也不会太远，凶手整理现场的时间不多，说不定我们刚刚寻找的间隙已经和头颅擦肩而过了。”黄易分析了一下，觉得肯定是有什么地方被疏忽掉了。
“小卉，有什么地方是你闻不到的？”林岩觉得黄易说的不错，毕竟赶尸人也不是万能的，因为环境因素的影响，总会有地方触及不到。
“没可能啊，我们赶尸人入门第一课就是找寻尸体，我当年在家里训练的时候，不论爷爷把尸体藏在任何地方我都可以准确无误的找出来，难不成我这几年功力退步了？”熊小卉一听林岩这么说，只觉得不应该。
“不是你退步了，而是天气的问题，太冷了，嗅觉会因为湿冷辨认度降低，而且头颅上抹了防止散发味道的东西呢？”黄易倒不是怀疑熊小卉的专业，相反他更加惊讶于凶手藏尸的手法。
“等等，我记得小卉你是属阴的一类人，有没有可能找不到气息的原因是东西藏在封锁了阴气的地方，比如庙堂或者是拜神的地方。”林岩转念一想，意识到这个。
“这个的确是有影响的，我现在的确闻不到任何尸气了。”熊小卉也赞同林岩的说法。
“这边有参拜的地方么？”黄易就随便问了问。
“有啊，白沙古井，这是一口老泉，附近几里的人都到这取水，说是喝了老神仙的水能延年益寿，老一辈的人这么说，新一辈受影响也在这取水饮用，每年的七月七，这里都会祭拜泉神呢！”林岩吃饭的时候偶然听到隔壁桌议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就记下来了。
“白沙古井在什么地方？”黄易掸了掸箭头的落雪，示意林岩带路。
“得从出租屋后面的路下去，经过一个社区，然后过马路，那条路最近在修缮，这个点工人都已经收工了。”林岩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雪丝毫没有听的意思。
离开了农贸市场黄易跟随林岩的脚步前往白沙古井，对于这个古井的位置林岩在上班的路上瞧见过，每天清早都会有熙熙攘攘的人过来取水，古井在这个地域相当出名，走上一道斜坡，林岩背着尸体多少有些气喘吁吁，再过一会儿就是出租楼，可以把尸块放进楼道里再找寻头颅。
“岩哥哥你要不要歇会儿啊，出了这么多汗，明天不要感冒才好。”熊小卉的眼睛变回常人模样，心也跟着林岩的劳累而纠在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