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别人可怜还不如自己努力去兑现，对男人是如此，对女人更是如此，现在时代变了，不再是男尊女卑，只要你去做，活下去是肯定的，稍微努力一点衣食无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的恐惧终究会变成你的心魔，阻碍了你的成长。”
林岩抽完最后一点烟屁股，淡淡的烟草气味留在手指上，望着眼前不断盘旋的烟雾，他露出一抹不知所云的笑容。
“林岩别这么说，你不是当事人，你又知道她在当时的境遇里遭遇到了怎样的绝望！”
黄易不赞同林岩的先入为主，他同情汪寡妇，但面对最后的结果也依旧无能为力。
“道长，你终究是没入世，这个世界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真羡慕你还能这么单纯，说明尊师帮你挡住了所有风雨。”
林岩不断去踩被丢弃在地上的烟头，好像那个烟头就是自己，而这万恶的来源就是无情的鞋底，一次又一次把尝试着恢复原样的烟头重重踩进土壤。
有多少人憧憬过罗曼蒂克的爱情，后来只是遭遇到了罗曼蒂克消亡史；多少人满怀热枕迈入社会，却被社会的潜规则压榨的一滴不剩；又有多少人甘愿为最亲的人赴汤蹈火，可最后换来久病床前无孝子；这样的例子太多，人性是经不起试探和打磨的。
莫赖头惊讶的望着林岩，眼神里带着惊喜和恐慌， “小伙子对生活的理解不错，老汉我活到这把岁数逗不曾仔细想过生活的根本，总以为儿女双全，儿孙绕膝就是幸福。”
“我说的也不一定对，只不过社会生存局势如此，要做那些少数人太难了，只能在不违背世俗的情况下实现最大的利益化，很多人到死都没活明白过，但我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看多了阴暗的地方会渐渐忘却光明的，容易满足的话幸福感就低了，像我这样莫名其妙的人，很难感受到幸福的。”
林岩耸了耸肩，莫赖头赞许的点了点头附和。
不入世何谈出世，修行之人终日躲藏在山水之间，倒不是真的心如止水，不过是害怕市井动摇了透明的内心，并可按照各自的方法分为两类，一类是打小避免接触尘世，依山伴水而居，潜心研究道法，终此一生道法自称；另一类就要经历得颇多一些了，他们从小在市井为了生存而战，经过数十年风吹雨打，常遍了世间疾苦，最终顿悟；前者可敬后者可颂。
黄易捋了捋袖子，心里对林岩的说法也有不认同的地方，但因为懒得与其争辩，也就不打断。
“道长有自己的活法，没必要学我，汪寡妇我且问你，死了之后为何阴魂不散！”
林岩知道黄易有着固定的观念，也不再多说，只是抬手揉了揉后脖颈，折腾了一天一夜的他浑身酸痛。
“并不是我阴魂不散，而是这帮男人怕我死后报复他们，硬是请了术士把我的灵魂镇压在棺材里。”
汪寡妇红着眼睛，尸体因为魂灵的趋势经脉紊乱。
“你们不知道，这帮人有多可恶，也不知道是谁在汪寡妇的葬礼伤说了一直死不瞑目是要索命，那些个睡过她的男人们害怕了，入棺的时候汪寡妇的眼睛一直合不上，村里人找来好多术士做法驱邪，后来下土以后又让术士们在坟包钱敲锣打鼓了七天七夜，一直到头七之后后山才安静下来。”莫赖头回忆着十多年前的事，仍然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