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师父那心大的德行,肯定会往开了想的,你也别琢磨那些有的没的,该干嘛干嘛,有些事只能等他们找上门,现在敌在暗我在明,枪打出头鸟,好在我这身体暂时恢复了,不过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小卉的伤要好好修养,这阵子咱们就把心放肚里。”
林岩闭着眼睛,身体没有动,声音是从他喉咙里弹出来的。
黄易默不作声只是呆呆望着寂静的远方,车程一路缩减,等回到出租楼外头的街口时街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天气回暖了,所以出来逛夜市的人非常多,平日里上班乏累,也只有夜晚的时间才属于自己支配,这也是若干年轻人越来越晚睡的理由。
回到出租楼,林岩已经不敢让熊小卉单独住,推开卧室的门,熊小卉的呼吸仍旧平稳,或许是前阵子太过劳累的缘故,这会儿人的机能已经到了极限。
“她有点烧,今晚我照看他,你去休息吧。”林岩温柔的把熊小卉放到床上.
掖被子时手不小心碰到她的脸颊,一种稍高于常人的触感在手背蔓延开。
“嗯,好,你也早些休息。”
黄易识相的带上门,收拾了一下心情坐在床头沉默良久。
“唔,岩哥哥,好难受。”
熊小卉在梦里呢喃着,眉头久久无法舒展。
“小卉,我在呢,没事的,很快就好了。”林岩眼底的柔情积蓄到即将溢出来。
“岩哥哥,你不要走,别丢下我......”
在昏迷中的熊小卉听不见林岩的声音,身体的灼烧感让她昏昏欲睡。
“我在呢,得给你打点水降温。”
林岩蹑手蹑脚的打来一盆水,沾湿毛巾冷敷在熊小卉的额头。
另一侧的房间里黄易解开道服准备就寝,刚刚躺下不久,身体就被疲乏感占据,近些天亡灵频繁上门,日夜颠倒得太久身体生物钟都乱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后,黄易做了个梦,自长大后他便很少做梦了,因为心里已经不在装入尘事,没有所思自无所梦。
梦境里黄易又看到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故人,自己打小被人遗弃在道观,幸好师父慈悲收留了他,后来春去秋来,几番寒暑师父又带回来一个小孩,男孩比黄易小几岁,脸肉肉的,眼睛很大,笑起来有一对小虎牙,刚刚进门的那段时间男孩怯生生的,老是躲在师父身后。
等混熟了之后男孩反过来成了黄易的跟屁虫,渐渐的调皮捣蛋的个性慢慢彰显出来,好几次男孩惹祸了还是黄易给背的锅。
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的继续下去,一个老道士和两徒弟隐居山林,可自从二人跟随老道士下了一次山,回来之后原本的轨迹都颠覆了。
“师弟不行,女人是大忌,碰不得......”
睡梦中回忆涌上心头,黄易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随着一阵急促的喘息,睡梦中的人做起来倚靠着床头平复。
“可恶,怎么会梦到以前的事情,明明在师祖面前发过誓,关于他的事情一概忘却才是啊。”
黄易躁郁的抓着头发,在黑暗中生手去摸放在床头的水壶。
“岩,岩哥哥,你怎么趴在这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