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还奇怪，为什么言儿要在京城帮你盘下酒楼，现在想想，大概是想让你护着那个女的吧。”楚夫人语气平淡，但却胸有成竹。
金玉碗心下一慌，点头承认：“夫人猜得没错，确实是这个原因。楚公子引荐我到楚家，也是因为她。”
见她承认，楚夫人的眼中迸发出一阵冷意：“我的儿子在外面这么多年，我竟不知道他有心爱之人，我这个当娘的，实在是太失败了。”
“夫人千万别这么说。”
“既然错的不是我，那就是那个女人咯？”得到她的回答，楚夫人突然凌厉起来，“我调查过她，一个出生不祥的女人，能力倒是有几分，但自幼市井长大，难免有一些坏习惯。”
“夫人从何得知她有坏习惯？”金玉碗疑惑抬头。
“你想跟我说她出淤泥而不染？”
“您误会了，我只是想说，我同她相处这么久，从没见过她身上的坏习惯，也许是夫人听错了呢？”
金玉碗已经很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见了，然而却还是不能让楚夫人满意。
“因为她是你的朋友，你就偏袒她，对吗？”
“楚公子也是我的朋友。”金玉碗平心静气地开口。
然而回复她的却是楚夫人的沉默。
许久之后，楚夫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与金玉碗和解，还是与自己和解。
“罢了，此事便不再提，你也只当做没发生。”
可金玉碗知道，怎么可能当做没发生？明明一切已经发生了，谁都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不给她辩驳的机会，楚夫人又恢复了以往的笑脸，继续道：“除了凝香露的事，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请夫人明示。”她不提，金玉碗也就跳过了，静心聆听她的教诲。
“如今你的酒楼生意做得不错，但比起旁人还少了一些门路。”
她说得如此直白，金玉碗怎么会不懂？
可是，门路并非想有就有，她也无能为力。
心里思忖一番，她回道：“谢夫人提点。只是这些事也只能靠缘分，并非玉碗努力就可以。”
强扭的瓜不甜，若她强攀上人家，旁人也不一定搭理，只会适得其反。
“我这不是给你送门路来了吗？”楚夫人看着她，淡淡一笑，放下茶盏，声音也轻了许多，“听闻户部尚书夏甫阳的夫人身子不爽利，如今正着急找大夫呢。”
比起方才的直白，这番话可以说是将人脉递到自己的面前来了，就连金玉碗也忍不住面露惊讶。
愣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回神：“夫人的话，玉碗记住了。只是，我也有些不懂。”
“不知道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些？”楚夫人看出了她的疑惑，径直点了出来。
金玉碗点点头。
“你我之间向来直来直往，我也不瞒着你。”楚夫人拢起发梢垂下的青丝，悠悠道，“楚家做生意的宗旨就是不涉政，绝不和当官的有来往。但如今你也看到了，若是不打通这些关节，生意是做不下去的。”
这一点，金玉碗颇有体会。
无论是顾亦轩还是郭晖，更胜者如嘉德帝，给她带来便利的都是官场上的人。
听到这儿，她也明白了楚夫人的用意。
“这些事我不方便去做，但你可以。”
所以她才会如此慷慨的帮助金玉碗，现在，金玉碗就像是她手里的一把刀，只等到磨锋利，就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