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沧，“你觉得灵毓这丫头如何？”
白芍，“您不是开会去了吗？”
白沧，“我如果不说去开会，你能有这个机会见灵毓一面？”
白芍心想，老奸巨猾。
她道，“目前看还好，您觉得呢？”
白沧，“学医挺好。”
白芍，“爸，我问她和顾深。”
白沧摸了摸胡子，轻叹，“小白。”
白芍炸毛，“不要叫我小白，每次您叫我哥大白，叫我小白，我都觉得咱家是一群兔子。”
白沧，“好好，这不是叫习惯了吗，阿芍。”
白芍扶额，还不如小白呢。
白沧，“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同意收顾丞进我白氏医馆学习，又为何同意你二人的婚事吗？”
白芍，“您看中了顾丞的资质，也觉得他是真心待我。”
白沧，“这只是其一。其实，还有更深层的，这么些年，一直没和你说过。”
白芍疑惑。
白沧道，“顾丞当初父母早逝，只留下泽阳江边的三间茅草屋和一屋子的书。他没有钱，却想读书，所以来医馆想要我收下他做学徒。当时我问他，为什么选择从医。他有句话我记了这许多年，他说，‘古语有云，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为良医要会用药治人，为良相要会用人治世。大丈夫当如是。’”
白芍沉默，这些，父亲之前从未在她面前说过。
白沧笑，“我当时就看出顾丞此子不凡。后来他跟着我学医的过程中，也验证了我的眼光不错。”
“顾丞心中有大爱。他有远大的抱负，却不是出自为自己图谋的野心，而是出自对世人的大爱。因此，他才想要担起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泽阳困不住他，所以我才出钱送他去科考，送他出去读书。最关键的一点，顾丞胸中有谋略，却不狡诈不阴险，人品厚重，值得托付。所以我才对你俩的事情没有阻止。如果顾丞真的可以为世人带来好处，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那么对顾丞的相助也是大功德一件。都是天意和机缘，才把顾深送到了我这里。凭顾丞的德行和能力，我也愿意助顾丞一臂之力。”
“而如今，看见钟灵毓，我就又想起了当年站在我面前的顾丞。钟灵毓虽是个女孩子，却不止有悬壶之意，更有济世之心。”
“顾深那小子跟着顾丞言传身教，品行抱负和他爹如出一辙，怪不得会看上这丫头。小子眼光不错，他俩以后夫妇同心，当能成大事，为世间去疾病，为世人谋福祉。”白沧眯着眼下了结论。
白芍，“看来您对这丫头相当满意，小丫头还有两把刷子。”
白沧骄傲，“我徒弟，当然厉害。”
白芍，“有机会让顾丞也见见小姑娘。真如您所言，顾丞也一定很喜欢她。”
白沧，“不急，小丫头跟着我怎么也得把博读完，还要几年书读呢，顾深也还有几年才回来。该是顾深那小子带着媳妇儿来见我们才是。”
白芍点头，“也对。”
白沧，“不过顾深那小子也是怕媳妇儿跑了，专门把人家拐到我手底下读书，啧啧，好手段，我之前还担心他成天冷冰冰的死读书，找不到媳妇儿呢。”
白芍纳罕，“还有这回事，我儿子出息了。”虽然有点吃醋，养大的儿子不由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