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他的不是两年兵,而是被称之为地狱的特种部队。
叶弘毅紧紧的握住叶辉的手,一生当中,孙子陪伴他的时间太少太少了。
上学,上军校,军营,二十几岁的叶辉,待在家里的天数并不多。
冷慕卉捂着嘴巴,生怕哭出声打扰到老人家。
再次看到叶辉,冷慕卉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热泪不停的溢出眼眶。
叶弘毅另一只手摘掉氧气罩,“小辉——爷爷对不起你——你受委屈了——最后还让你背上了逃兵一词——”
叶辉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看着爷爷沧桑的面孔,“无所谓,我不需要别人知道我是不是逃兵——
不需要别人用什么眼光看我,爷爷,我叶辉是什么样的人您知道——
我不在乎这些名声上的好坏,我只求家人平平安安——”
叶弘毅喘着粗气,笑了。
“是我叶弘毅的孙子——是我们叶家的种——爷爷要是走了——照顾好你/妈——我们叶家最对不起的是叶家的女人——”
眉头微微舒展开,叶弘毅慢慢闭上眼睛,呼吸变的非常微弱。
“爷爷——”
叶辉猛地站了起来,“医生——快——看看我爷爷怎么了——快啊——”
守在门口的医生冲了进来,迅速给他戴上氧气罩,并对叶弘毅做心肺复苏术。
心电图检测器发出滴滴滴的叫声,绿色的波浪线逐渐变成一条红色的直线——
扑通——
叶辉扑通声跪下,抓住爷爷还有余温的手,热泪夺眶而出。
“爷爷——爷爷你醒醒——老爸走了——您不能抛下我们啊——我才刚回来——刚回来啊——
还没尽尽孝心——你怎么可以走——孙儿不孝——我不孝啊——”
一队军人走了进来,脱帽,敬礼。
高飞怵在床边,看着老人脸上那份安详,忍不住热泪盈眶。
老首长参加过上甘岭战役,打过Y南猴子,大大小小参加过数十次战役。
同时也是响箭特种部队第一任司令员。
高飞心里很难受,原本以为,把叶辉的事情告诉老首长,他能高兴点。
但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军部会拿叶辉生还做文章。
逃兵,可笑至极。
直升机拍摄到的画面,叶辉为了拖延敌方时间,炸毁了浮桥。
铁的证据,居然被某个家族的人说成逃兵。
龙菲含着热泪走过去,伸手架起叶辉,“去安慰安慰阿姨——”
逝者安息,生者自强。
老首长已经走了,不能再让活着的人受到伤害。
老首长最后的遗言,是让叶辉照顾好冷阿姨。
现在,冷阿姨在走廊里哭成了泪人,嗓子都哑了。
她真担心冷阿姨再出点什么事。
叶老爷子归天,对叶家是晴天霹雳。
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
龙菲说得对,爷爷已经走了,妈不能再出事。
叶辉站起来,朝外走去。
短短几个小时,几乎全国人民知道了开国将军,叶弘毅病逝的消息。
上到华国中南海,下至老首长领导过的,还在世的战友。
举国哀悼,首都下半旗三天,向老首长致以崇高的敬意。
几天的时间,前来悼唁的人数以十万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