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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番外之财神篇(五)(2 / 2)

茶香女子名唤曲宜香,泡的一手好茶。再加上为人和善,贤淑一词用在她身上只觉得不够分量。她就像一汪柔柔碧波,无论何时去撩拨,都会浅浅的回应出一圈圈涟漪,就像她的人一样,温柔又清丽。

而凤连昭就像一团烈火,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最喜爱酿酒和跟在长生后面。她酿的酒十里外都能隐约闻到香味,只因为她酿的酒都太浓烈了,世人只喝一口便可以醉的歪歪倒倒,说尽胡话。但她的酒就这般叫人又爱又恨,一边咂舌呛出泪花,一边往嘴里送酒盏,还嘻嘻笑着说:真是天上杜康。

她二人一时间声名远扬,坊间乐谣传:纵世间淡酒粗茶齐斗彩,怎比曲凤二家?

曲宜香开了一间茶楼,取名广陵阁,为天下英雄豪杰枭雄鼠辈添茶香。凤连昭只给长生酿酒,除此之外就赠给有缘人,不收钱财,也不多说,好似那眉眼间生来就该配饰着高傲。

唯有长生喝了她酿的酒之后,被辣的出了泪花还指着凤连昭笑,此时的她才会细细凝望回去,没有人注意过,那目光好像能把天边冷冷的玄月化开成圆月。

曲宜香没来之前,凤连昭总是跟长生出双入对,皇城里的人们提起凤连昭,都会笑着说,是长生那家的小娘子呀。半打着趣的话,却叫人听了那样暖心,凤连昭每每听到,也不回应,仅仅转身时唇瓣弯了弯,她第一次明白,原来除了酿酒,还有这样让人不由笑出来的事。

长生好似很喜欢和曲宜香讨论茶道,连昭不知心里怎想的,从曾经在他旁边站着,直到后来在长生周围立着。只有她身上凛冽的酒香和眉眼间的冷艳没有变,其余的好像都变了。就连世人们说起长生,也不再是带着凤连昭了。

长生和曲宜香在雨天上山采茶,只因曲宜香说要赶在雨后采新茶,长生踏着泥泞的山路,举着纸伞跌跌撞撞跟在曲宜香身后,她好似轻车熟路一样,步伐不快不慢,却稳稳的。不似长生,走几步便要踉跄一下。就连长生的衣衫都湿了,他却只想着给曲宜香遮雨。

凤连昭就跟在他后面,时不时拉他一把,沉默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也不打伞,往往一场雨过后,长生湿了下摆,而凤连昭却是浑身湿透,也未曾见她说过什么。倒是曲宜香的笑,叫人心猿意马。

听到这里,孟萋萋忍不住点头插嘴道:“看来长生变心了。”

红衣女子微微扬眉:“如果长生从未动心,又何来变心一说呢?”

孟萋萋听后觉得也很有道理,便示意红衣女子继续说。

就这样渐渐过去年华两载,平静的生活没有一丝褶皱,甚至长生、曲宜香、凤连昭之间的关系还是那样,三人忽远忽近,外人都猜测不得几分。都说那长生好福气,得了两个绝代倾城的妻子。

直到那日,长安城里来了一个姓江的道士,单字一个哑,约莫三十出头。

人如其名,他的确不会说话。穿着一身破破烂烂早已看不出样子的布衣,日日徘徊城内,也不求食甚至求财,骨瘦如柴,目光却如炬。人们都当他是失了心智的疯子,见他久久也没做出什么伤人举动,这才对他放松了下来。

某夜,道士忽然走到一户人家房檐下坐了下来。待他刚坐定,天上便落起瓢泼大雨,道士似乎并不惊讶,老僧入定般闭眼宁神。

“吱呀”一声,他身后的人家开了门。

凤连昭弯身放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和一件缝着细细针脚的棉衣还有一把纸伞在道士面前。道士睁开眼,看了看她。

凤连昭不欲多言,直起身子要走。道士抬手拦住她,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她。凤连昭疑惑接过,顺手揣到袖子里,转身关上门回房去。

直到在灯黄如豆下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纸,才见白纸黑字上赫然写了一字,凤连昭心里一震。连忙跑出去寻找老道,可是道士已不知何处去了。徒留地上还散着热气的面条、棉衣和那合上的纸伞。

凤连昭咬唇,捏紧手里的纸。后又展开仔细看了眼,认命似的叹口气。眼里的重重心事好像比云霄还要深远。她顺手将纸丢了,转身回房。

只见那纸落在水洼上,雨越下越大,逐渐将纸上的墨字化开,直到看不见原本模样。

那纸上写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个【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