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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家三口(2 / 2)

车子一路向北,上了高速。夏稚一上车就有些犯迷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何阗开着车,不时地看一眼她苍白的小脸,又是无奈又是心疼。一路上,他想了很多。的确,有很多事情,是他做错了,所以,无论夏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接受。但是,他放不下她。他也想过,以夏稚现在的情况,应该不想见到他,也想过,他应该远离她,直到时间将所有的痛苦冲淡,可是他等不及也做不到。

不知何时,何阗的生活已经全部被夏稚填满。睡觉的时候会想着她还会不会失眠;吃饭的时候在担心她是不是又挑食;挑选水果的时候,也在想她没有挑选水果的眼光,如果咬一口发觉不好吃也不知道再赖给谁;就连走在上班的路上也会想没有他接送是不是不方便出门。对于何阗来说,夏稚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没有他在身边,她所有的一切,他都无法放心。可现在,他却再也不能赖在她的身边。

如今的夏稚已经成了他的毒品,一旦吸食,便再也戒不掉。

车子在一个海边的庭院前停了下来,门口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见何阗下车,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何阗和她说了几句什么,她连连点头,打开红柒大门,一路小跑进了屋。

夏稚仍然睡得很沉,何阗皱了皱眉头,试了下夏稚的体温,将她轻轻抱起,抱进了卧室。床是旧时的土炕,妇人在接到何阗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烧热,这会儿温度正好。

“怎么还睡着?不是哪里不舒服吧?”

何阗轻声说:“可能是麻药还没有完全过吧。让她睡吧,最近她一直没有休息好。”

妇人替夏稚盖好被子,叹息着:“瞧着孩子瘦的,一会我让你叔给她杀只鸡。小月子也要坐好,要不然也会落下病的。”

何阗赶忙谢过。

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乱七八糟做了好多梦,夏稚只觉得自己仿佛又将过往的29年重新活了一遍,等她醒来的时候整个人仍旧是恍惚的。

窗外的光线有些暗,分不清是清晨还是傍晚。或许是炕烧得有些热,或许是梦太过真实,夏稚出了一身汗。她挣扎着坐了起来,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有些难受。定了定神,看了眼这个陌生的环境,夏稚才想起来自己是被何阗带走了。

何阗。夏稚叹息一声,下了床。

房间远不如炕上暖和,夏稚打了个寒颤,脚底像踩了棉花,将放在床尾的一个毯子披在了身上。走出卧室是客厅,看里面的陈设很朴素,更像是乡下。夏稚吸了吸鼻子,走进了院子,迎面是大开的大门,而门的不远处,就是大海。

夏稚咳了几声,揉揉眼睛,向大海的方向走去。

正赶上退潮,海水在不远的地方,露出了宽阔的沙滩。沙滩上有七八个人,离得远,有些看不清年龄,但听那清脆的欢笑声,应该是孩子。潮水声一波又一波地传来,湿润的海风吹起了夏稚的头发,打在脸上,有些痒。她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清醒了不少。

何阗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口汤锅,从另一家庭院中走了出来,回到家发现夏稚不在顿时慌了神。等他奔出大门,看到站在堤坝上的夏稚的时候,舒了一口气。

傍晚的夕阳就在夏稚的身侧,为了手术方便穿脱,她穿了一件长长的灰色羊毛裙,身上披了条足以将她整个人包住的毯子。海风吹着发丝不停地飞舞着,还有她的裙角,扬起又落下,在夕阳的照耀下,就像画一样,只是这消瘦的人形让人看上去格外得心疼。

何阗跑了过去,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不能站在这,容易受凉,小心落下病。”何阗说着,搂住夏稚的肩膀,半拥着向庭院的方向走。

夏稚很听话,被风一吹越发地感觉冷得厉害,牙齿也开始打颤。何阗见状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小声说了句:“怎么又烧起来了。”

夏稚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发烧,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突然说:“我不吃药。”

何阗以为夏稚怕苦,安慰着她:“你现在身体弱必须吃药。”

夏稚突然任性了起来,坚持说:“我刚做完手术,吃药对身体不好。”

这一点何阗倒没想到,疑惑地问:“有这个说法?医生说的?”

夏稚移开视线,点了点头,说:“喝点姜汤发发汗就好了。”

何阗想了想,又怕夏稚是手术后的反应,有些担心:“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夏稚迅速拒绝,而后像解释一般地说,“我休息几天就好了。”

何阗没有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