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正有心计的人,不会这么明显的将自己暴露在危险的境地。
大半夜的掌了灯,人在屋子里晃来晃去,摆明了是要告诉人他在这里。
南宫辰皱眉,握紧拳头思忖良久,最终转身返回后院。
是与不是,明日一早就可见分晓。
一路避过侍卫回到那间简陋不堪的客房里,南宫辰盘膝跌坐,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华漠到底在耍什么鬼把戏?华伶一整晚都和他在一起,他可是,亲眼看着华伶睡下了才离开,那么那个假的华漠又是谁帮他易容的?或者,擅长易容术的根本不是华漠的妹妹,而是华漠本人?
疑团一个接一个困扰着南宫辰,叶星夜说,华漠不安生,心机太过深沉,这样的人手握重兵,又是在朝廷风雨飘摇的时期,已经不是一般的危险,稍有不慎,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本来他还不相信,华漠领兵多年,若是早就有反心,满朝文武不会一个人都看不出来,除非他韬光养晦,那样就太可怕了。
南宫家内斗是一回事,可是,将南宫家的江山改名换姓又是一回事。
南宫辰打定主意,若是华漠真的心怀不轨,那么这个心头大患坚决不可以继续留着,不然将来就成了放虎归山,再难收拾。
清晨一早,华伶起来的时候,南宫辰已经在院子里伸展拳脚,手里拿了个树枝权当是剑,在那里比比划划。
华伶看了一会儿不由得叫好:“招数狠辣,麻利干净,陈楠,你的师父是谁啊?”
南宫辰不为所动,不动声色的将最后一招演练完,这才收了手,缓缓吐出一口气,对华伶的问题避而不答:“阿伶,早。”
华伶不可避免的又是一下脸红:“早。”
“昨晚睡的可好?”
“一夜无梦。为何这么问?”
“哦,昨夜我听闻院子里有动静,连侍卫都惊动了,想来看看,是不是吵到了阿伶休息,但终究我是个外人,男女有别,最终作罢了。此时想起来,挂怀在心,因此有此一问。”
“昨晚有人闯进来吗?想来是一些小动物吧。这里靠山,经常有一些山上的小动物下来闯入民宅找吃食,也不奇怪。”华伶答道。
她还是对南宫辰舞剑的剑招很感兴趣,上前缠着他:“你虽然拿的只是一截树枝,可是,你舞剑的姿势很漂亮,教教我好不好?”
华漠平日也会教给她一些防身的功夫,却没有南宫辰舞剑那么潇洒,是以华伶看着很是眼馋。
这套剑招本来就是南宫辰故意做给华伶看的,意在和她套近乎。女人对自己倾慕的男人倾吐心声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然有很多话由他直接问出来,反倒突兀的很。
不如让她放下戒心自己说道。
“剑招是用来御敌的,不是用来好看的。阿伶,习武之人的忌讳,切不可为了花花招式,而忽略了招式本身的功用。”
见南宫辰故意卖关子,表情严肃,华伶也没有了玩的心思,她是真的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