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来了,我知道为什么几乎所有的藏族姑娘都有高原红了,这毒辣的太阳,根本有时候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我们在前面走着,桑格巴一脸的不解,跟着我们,到了山上。
那地界我们已经用一些树枝什么的盖住了,免得吓到别人。
桑格巴看着派出所的人都戴着手套,从污泥和牲畜的粪便里掏出了白骨,他的脸上都已经抽搐起来了。
“这是?”他指着人的骨头问。
“我还想问你呢。”刘队长捏着鼻子,漂浮在空气里的味道,足可以让一个人三天都吃不下饭。
“昨晚,我们可是都看到你梦游了。”刘队长接着说。
“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梦游的时候杀人的吧?”桑格巴看着我们。
“嗯,有这个可能。”我说。
“不会有这个可能,我是修行人,我不会做这种事。”
“得了吧,什么修行人,你觉得自己念了几篇佛经,你就能成佛祖了?”刘队长反驳道。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杀人的证据。”顾冥提醒道。
“啊,对,没有证据你杀人,但是有证据,你梦游。”刘队长指着他说。
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桑格巴床头上的油灯有问题,谁会在睡觉前,在床头点油灯呢?
就在这个时候,刘队长厌恶的抽抽鼻子,对派出所的人说:“要不然你们别挖了,再挖下去,我要连三天之前的饭都吐了。”
“挖,为什么不挖?”我鼓起勇气,说道。
继续挖下去,才知道究竟是多少人死在这里,尸体在这里被发酵一样静静的腐烂。
刘队长看着我,他没有说话,用袖子一捂鼻子,走开了。
我回到了寺庙,拿起了桑格巴的酥油灯,这油灯看起来很古老,而且上面还带着奇怪的文字,是藏文吗?看起来不像。
顾冥此时进来,他在我对面看着我翻来覆去的看油灯,道:“这油灯上面是梵文,这应该是法器。“
“法器?”
大晚上的,他睡觉的时候还用法器做什么?
难道?
我放下油灯,心里一惊,对顾冥说:“该不会,他是已经知道自己的徒弟都已经遇害了吧?”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把法器点燃,放在床头。
但是桑格巴根本就不承认这个,他只承认这是法器,自己点燃着这个睡觉,就是为了在睡梦中依旧不忘记佛祖的嘱托,而继续修行。
听了这个解释的刘队长和派出所所长嗤之以鼻,还在睡梦中修行?你咋不上天呢,这种谎话,也只骗一骗那些愚昧无知的人吧!
我在一旁,左右摆弄着油灯,我对藏地的佛教和法术并不了解,而身边的人,不论是刘队长还是顾冥,似乎都对藏族的秘术,不太了解。
桑格巴的脸上一脸的诚恳,道:“我只不过是为了修行而已,大家都知道,我对于修行,是最诚恳最认真的。”
无语。
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凶手,也没有从他的口中套出什么话来,只得放他回去了。
但是,他的酥油灯,我并没有还给他,就这么摆在了自己的床头。
睡梦中能修行?
什么玩意儿?
我得好好试试。
这个夜晚,我把顾冥拒之门外,点燃了酥油灯,躺在了床上。
酥油灯里的燃烧的光芒中散发出一股怪味,我知道这是酥油的味道。
睡不着了,这味道很像是厨房的味道,我有些饿了。
我看了看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门外飘荡着。
这是平房,所以有人在外面走动,也不稀奇,但是当我打开了门的时候,发现,在门外走动的一副雪白的人体骨骼。
我在脑海里画了一个问号,砰一下关了门。
这一定是幻觉!
等了五分钟打开门,怎么还是这副骨头架子?
不得不说,这副骨头架子,雪白得晶莹,他凑了过来,对着我的脸左右摇动着,然后慢慢的轻飘飘的飞了去。
“等一下!”
我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但是马上反应过来,这喊声十分的愚蠢。
一个骨头架子,能听到我的话吗?
我跟在这副人骨后面跑着,我能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往后一看,是顾冥,他能跟上来,我一点儿也不意外。
“你去哪里?”他一边跑着一边说。
“跟着前面那个东西。”
跑了许久,我才发现,自己被前面的骨头架子给带迷路了。
这里本来就算是荒山野岭,所有的经济和人烟,都是围绕着这个寺庙的,也就是说,以寺庙为辐射,周围密布着旅馆,便利店,公交车站,派出所等等,但是离开寺庙越远,就只有山和公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