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秦朗,的确,不是个一般的人。
在傅亦心第一次见到秦朗时,他穿着一身白衣,仿若神祗一般,站在天山之巅的神殿中,悲悯的看着傅亦心。
那个时候,他说他叫神医欧阳。
神医是个代号,而欧阳只是个姓氏,对于他的名字,在那一段短暂的相处中,傅亦心并没有机会知晓。
善下棋,爱茶成痴,在傅亦心出现在天山之后,他还喜欢成日里拉着傅亦心给她讲自己新研究出来的药方。
很多时候,傅亦心都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活泼的人是怎么面对着天山之上,除了白色就只有白色的安静世界的。
直到重来的这一世,秦朗的形象才算在傅亦心的眼中愈加鲜活生动起来。
他的名字里有他母亲的姓氏,他叫秦朗,欧阳秦朗。
一直到傅亦心看到秦朗交给自己的那封信后,她才终于知道了秦朗的身份。
他的确是秦家的后人,他的母亲,是秦家唯一的一位女医者,也是秦家唯一一个为朝廷效力而未被除名的医者。
“也难怪,当初谢大将军在看到他时还提到了他母亲。”傅亦心捧着信,转头对恒琊说,“秦雪柔,殿下也听过她的名字吧?”
“唔,听过。”恒琊点了点头,“她是上一任天山神医的妻子。”
“据说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当初神医跟她的故事,在繁若还传得很火呢。”
“为什么我没听过?”
傅亦心看着恒琊,眼中充满了好奇。
“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啊?”
恒琊拍了拍傅亦心的发顶,想了想,挑了几件最属实的事情讲给了傅亦心。
其实所有的爱情故事大多都是相同的模式,郎才女貌,因行医而相识,因相知而相许,最后,再伟大的爱情也敌不过生死的考量,神医去世,秦雪柔跟着跳崖,成全了一个童话,却留下了一个伤心的人。
“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你也会为我而跳崖吗?”
恒琊看着傅亦心,忍不住问道。
“不会。”傅亦心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恒琊说,“哪怕只是一瞬,我也要走在你前面。”
恒琊看着傅亦心,她眼中的认真让他动容。
他并非是认真的追问傅亦心答案,但看到傅亦心的表情的时候,他却无法再将此一笑置之。
“傅亦心,我是前世修了多大的福分,竟能够在今生遇到你。”
恒琊从后面紧紧拥住傅亦心,靠着她的侧脸,轻声的说。
“秦朗,你在心儿离开的时候给她的信封里都装着什么?”
云裳的皇宫里,换上了一身龙袍的傅毅清坐在书案前,一本一本的审阅着大臣们递上来的奏章,在过去的时候,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耐心,看完这么一篇又一篇冗长而繁复的文章。
他抬起头,看着靠在一边的软榻上翻医术的秦朗,终于是忍不住好奇,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