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在她看到阳成穆的那封信后，便已经确认了此刻摆在自己面前的真相。
从一开始，她越凌霜就是继承了白泽之力的傀儡，她根本没有灵魂，也没有父母，而是白泽造出来将白泽之力下方人间的容器。他给她造了一个美好的记忆，让她感受到了爱情，又感受到恨意。他控制着她每一次的选择，支配着她每一个行动。
从始到终，她以为是自己作的那些决定，都不过是自以为是。
全部都是白泽对她的命令，包括杀戮，包括走进归云堂，包括远离让她情感动摇的秦啸，并抹去她的记忆。
当她发现，连自己都在谎言里的时候，还有什么是真实？
也许，就连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受着白泽的影响。
白泽早已看透了她的想法，双手轻扬，雾气登时消失，与自己兄弟相称的慕容深额角上有着属于白泽的刻印，阿夏也在身边，虽然他的神情带着哀伤，但毫无疑问，便是连遇见阿夏的安排，也是与白泽相关。再然后，她竟在人群之中看到了自己一直惦记的阿爹——越鄯。
他俨然抛却了人形，有着半人半妖的身姿，他看着凌霜时的眼神有一丝丝隐晦，但更多的，仿佛是已经完成自己任务后的冰冷。
他只是白泽座下的一只可以转为人形的侍从，当他抛弃人身开始，他与越凌霜的一切似乎就结束了。
忽的想起落在成国的黑羽，阳成穆，大概就是被……
到了最后，竟然只有自己厌弃的阳成穆是真实存在的，可这仅剩的真实，却又因为他盗走白泽书后洞悉了真相，所以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凌霜薄唇轻颤了一下，忽又哼笑，渐渐垂了头。她的恨，她的爱，她的情，她的欢笑，她的泪水，究竟有多少是属于她的？
越凌霜，从一开始就只是白泽的剑，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她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秦啸，杀了我，马上！”凌霜忽而开口低语。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呢……？在我看来，无论你的一切是否虚假，但秦啸对你的爱，从来都是真实的！所以……”秦啸突然抬起眸，猛然向着白泽攻去。
“笑话。”白泽轻描淡写地说道，身子才一侧，天地骤变，妖魔鬼怪自地而出，自天而降，发出嘶吼，令人胆寒。而在下一瞬，白泽将手对向凌霜，猛地往回一收，便有一股极大的力道要将凌霜拽回。
凌霜猛地用将冰刃扎在地上奋力抵抗，回头狠狠喊道：“秦啸，快点杀了我，杀了我！！！否则，我将会万劫不复！”
“那我宁可与上神为敌！”秦啸用力护住凌霜，想要攻向白泽。
然凌霜却狠狠将他甩开，“你不可能敌得过白泽的！”凌霜说着，拔出一把冰刃，二话不说便向自己的心口刺去！
“越凌霜！！”秦啸大喝，白泽的蓝瞳也是一动，冷哼一声，用力捏住了右手，凌霜的冰刃迅速支离破碎，且感觉有一阵巨大的力道冲入她的身体！
“啊！！”凌霜感觉到一阵无法承受的剧痛，身上的蓝纹突然间暴走，像是绳索一样将她的四肢捆绑，蓝眸登时泛出如当时的秦啸一样的红晕，她痛苦地咬住下唇，血液一点一点的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