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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1 / 3)

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在黑夜中行驶,车牌号已经事先用油漆做过处理,涂成了另一个不一样的牌号。面包车上有三个男人,一个胖子负责坐在后座监视,一个瘦子脸上有一道疤痕,从眉毛直到左眼的下方,看起来很狰狞。另外一个开车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性,而昏迷的宴清歌则被捆绑了双手,嘴上贴着胶带,放置在了后座又胖子照看。

面包车从人少的道路经过,一路出了市区,往着郊区开去。郊区的两旁长满了不知名的高树,夜色越来越浓,树也越来越秘笈。宽阔的大路渐渐变得狭窄不再平坦,反而开始上坡。车摇摇晃晃,坐在后面的胖子忍不住一脚踢到了前面座位的椅背上,粗声粗气:“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开稳点,李高!”

正在开车的李高将车速放慢了一些,解释道:“我倒是想稳点,可是这路陡啊!”

胖子还想说些什么,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陈铁开口了:“别吵,这个单子干完了,我们就可以拿钱走人了,再也不用受些穷苦日子了!”

陈铁的话一出,两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胖子,也就是覃璜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带有污垢的指甲从烟包里面拿出了三只,然后递给了另外两个人,开车的李高没接,一旁的陈铁将烟放进了嘴里,又将脸朝着覃璜凑了过去。覃璜立刻明白,掏出了一个打火机,帮陈铁将香烟给点着了。

“你们两个应该明白,这个单子有多重要。我们几个人从牢里面出来之后,他妈到处找工作……”陈铁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可是那些平时做了那么多慈善的人,谁他妈帮助我们了?他们名下的公司,没有一个肯聘用有坐牢记录的人,真慈善个jb!”

覃璜也附和道:“他们这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昨晚这一单,我们就有70万了!”

车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停在了一个废弃的仓库面前。

李高将车停稳,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打开了自己刚给仓库安装的新门。

甫一打开,一阵灰尘迎面扑来。

李高用手挥了挥那些灰尘,又叫后面的陈铁:“大哥,这个位置很隐蔽,关那个小妞几个月不成问题!”

覃璜在后面扛起了仍然没有醒过来的宴清歌走进了仓库。仓库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个和通风口差不多大小的窗子,还有一个破了一角的大水缸。仓库的顶面是藏用木头打架梁,然后瓦片铺在上面,日久失修,很多瓦片已经有些残缺,掉在了地面上。三个人看了一眼这个地方,又立马将宴清歌的手反绑在屋内的一根柱子上。

覃璜和李高两个人走出去,在面包车的后备箱里头拿出来了几根铁链,还有一个锅,以及一些方便面。

几个人趁这个时候,将铁链安装了三根在铁锅上,然后将铁链的上方系在了一根柱子上。

“李高,你去旁边去搞几个干树枝过来烧开水,老子要饿死了。”陈铁一开口,李高就跑到外面去找柴去了。

而覃璜则走到大缸旁边,缸里面的水有些脏,上面飘着一些飞沫,还有小型飞虫的尸体。覃璜拿起了一个瓢,舀了一瓢水,然后走到了宴清歌的旁边,一下子就泼到她的脸上。

昏迷中的宴清歌被冷水一刺激,瞬间就冻醒了过来。她的身上被冷水打湿了,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狼狈,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害怕:“你们、你们……是谁?”

覃璜一句话不说,就拿起了宴清歌放在一旁的包。将包里面的东西全部给倒了出来,手机、唇膏、卸妆水、粉饼还有修眉刀……钱包,身份证之类的东西。覃璜将修眉刀、手机和钱包一块拿走。

“真是大小姐,平时出门带这么多娘们兮兮的东西!”边说边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陈铁。陈铁将修眉刀收了起来,防止这个女人拿到尖锐的东西逃跑,钱包里的钱拿了出来,等到李高将柴火给抱了回来之后,他便将钱包和手机都交给了李高,“找个地方把这些东西丢了!”

覃璜舔了舔嘴,急忙出来阻止:“老大,这个手机可以去卖点钱……”

话还未说完,陈铁就一脚踢了过去,当然覃璜肚子上的肉一大坨,肥肉颤了一下,身子并没有移动半分。

“你知道个什么!我们跟着了这个女人几天,后面有这么多人跟着她,如果她手机里放了定位怎么办?”

李高接过手上的手机和钱包,开着面包车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将钱包和手机扔得离自己的地方远远的。

宴清歌听着陈铁的话,突然间觉得这个绑匪还是挺有智商的。言衡不是没有在自己的手机上安装定位器,只可惜安装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定位器没用上。

“你们……什么时候肯、肯放我走?”宴清歌一脸的惊恐,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我丈夫是席家的继承人,他会给你们……给你们很多钱,求求你们放我回去……”

覃璜和陈铁两人没有理会宴清歌的话,反而坐到了一旁,拿起了自己买的大瓶矿泉水倒进了锅里面,等到水沸腾了就煮起了面。

方便面的味道蔓延在整个仓库,两人将面盛到了塑料碗里面 ,就开始吃了起来。

覃璜看了一眼待在一旁不哭不叫的宴清歌,低声对陈铁说道:“哥,你看那女人,是不是也要喂点饭?这要是饿死了怎么办?”

陈铁踢了他一脚:“把你的饭喂给她你看行不行?喂饭不要钱啊!给她一天吃一顿就行了,饿不死就可以!”

等到李高开着车回来的时候,铁锅里面就剩下了一点面汤。

他默默的走到一旁,将面汤给盛了起来,一饮而尽,不说一句话。

宴清歌看着他们几个人睡着了,就用手试了试绳子的松紧。她很瘦,绑匪给她绑的绳子,只是将她的双臂环在了柱子上,双手帮助了绳子,并没有限制她的手行动的尺寸。她将左手极力的配合右手,朝着自己的腰带中间摸去,长度不够。

宴清歌停下来歇了一会儿,左手的关节处的被她硬扯得有些疼。她看着自己的腰带,又反着右手将腰带往右侧扯了扯,刀片夹在了腰带的中间夹层,不会轻易的掉落下来。她的右手扯了扯,腰带朝着右边移动。

突然间,宴清歌眼睛的余光瞥见了那三个人中间的瘦子,也就是陈铁动了动,她立马收住了手。本来是躺着的陈铁突然间坐了起来,然后四处看了一眼,看见宴清歌靠在柱子上没动,放松了警惕,随后打开了仓库门,到外面,不到五分钟又走了回来,边走还边提裤子。

宴清歌待到陈铁躺了下去,过了十几分钟才又开始移动了腰带,前前后后移动了三次。她看到位置差不多,这才再次用左手配合右手,给予右手最大的空间,右手这回能够摸到刀片的位置了。做完这一切,宴清歌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她被绑架之前,体力本来就有些透支,那个胖子给她泼了一舀子凉水,衣服现在还是湿的。

仓库的位置处在树林中间,元旦刚过,这个时候,冬季还正在头上。冷水一吹,飕飕的往着窗子里头灌。那三人身上都盖着被子,她穿着湿衣服,全身冻僵了。h市地处南方,冬季的夜晚虽然比不上北方那么冷,但是也可以到底零下四五度。

宴清歌打了个喷嚏,觉得自己的额头有些昏沉,她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

此时,席崇桢在家里简直要急疯了。

清歌今天上午给自己送了汤,说是要回来,现在还不在家,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有些着急,清歌会不会出了意外。但是他很快的冷静了下来,说不定她是有事去了,所以电话关机了?

这件事绝对不能伸张,一旦让媒体们知道,一定又会写些乱七八槽的报道。现在自己正在和海外那家公司谈合作,不能让自己的名誉受到损伤。而且,如果一旦让言衡知道自己没照看好他姐姐,以后和他打好关系就更难了。

席崇桢想着,或许清歌怪自己这么多天都没有碰过她,所以任性的离家出走了?真是太不懂事了,他心里有些埋怨宴清歌。同时又打算等个几天,等宴清歌回来之后一定要和她吵一架!

他正在气头上,又接到了海外公司代表的电话,说是那边的董事找到了更加适合的生意伙伴,之前他递交上去的合作协议被否决了。

言衡是否决了,他打算放弃了,尽管这个过程很疼,无异于将血液从血管中抽出,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可以呢?

放弃她的第一步,他撤掉了所有监控她的设备。

放弃她的第二步,他不会再处心积虑的对付席崇桢了。

本来他打算用个空头公司将席崇桢的股份全部套过来,空手套白狼,将他毁个彻底。可是如今,他觉得这么做似乎没什么意义。就算席崇桢变成了一个穷光蛋,依照那人的性格恐怕还是会死心塌地跟着他。而自己啊,从头到尾都像一个跳梁小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席崇桢以为宴清歌只是使使性子,过两天就会回来,可是直到他等了半个月,还不见踪影,这下他算是有些慌乱了 。

宴清歌的高烧一直拖着,她咳嗽个不停,可是绑匪三人都是粗糙男人,谁知道她病了呢?在这半个月内,她弄清了三人的行动习惯 。每天,他们只会留一个人来看着自己,其余的人要么出去买点新鲜食物出来,另外一个人会提前出去拾捡晚上的用来取暖的柴火。毕竟现在晚上天气很冷,他们几个人盖一床被子加上白天要做饭,用柴的地方太多了。

通过观察,她发现那名叫陈铁的是三个中间的老大。胖子智商不高,而李高总是默默的在一旁任劳任怨,但是眼睛里却流露出一股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