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哪里,对于方瑟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感到舒心。
因此,被夏锦衣下了这道“禁足令”,甚至以残花堂主的性命相威胁,他也并不恼火。能够日日陪在她身边,倒也是件乐事。方瑟想着,兀自笑出来。
“师父……你莫不是真想听她的,呆在这里吧?”薛子明说着,捅了捅方瑟。方瑟很无良地反问:“不然呢?”薛子明咽了下口水,哆嗦着说:“要不咱走吧,我怎么就不信她能杀得了堂主呢?”方瑟听了,摇摇头说:“从刚刚那一剑,你便该看得出她有那个能力,”
薛子明又问:“那她会不会连我也……”方瑟微笑道:“或许不会。”
看着方瑟脸上竟时不时会浮现出笑容,薛子明突然产生一个可怕的念头:“师父……您该不会是看上刚才那女人了吧?”
方瑟一惊,有这么明显?
看到方瑟的表情,薛子明无奈地摇摇头,一拍脑门,道:“不幸被我言重了……不过,她长得没有堂主好看,又闷又冷,我看着她都觉得不舒服……”
突然,传来敲门声:“长公主,九王爷求见。”
九王爷……大概是为了婚约的事吧。方瑟回想起入狱之前九王爷与夏锦衣的对话,摇了摇头,心想着锦衣,你可千万不要喜欢上别人。他高声对答:“九王爷来得不巧,长公主刚出去。”
于是,门外没了声息。
方瑟反观薛子明,却见他被雷劈了一般定住,又突然蹦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方瑟:“等等——师父,刚才那个差点宰了我的人是长公主?!”
方瑟抽回手臂,一边将古琴横在腿上,一边微笑着点头说:“不幸被你言中了。”
薛子明的嘴角抽搐着,又坐下来,往血染的棚顶看过去:“传闻中的帝国长公主,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如此看来,她这般古怪的性格倒也不怎么吓人。”想着,他低下头,摇头叹道:“唉,可惜刚才是走小道进来的,没看看她府邸的大门什么样。”
方瑟耸耸肩,微笑道:“还能什么样,最普通的样式。”
“师父……您真的喜欢她?”
“怎么,还需要经过你薛子明的同意?”
“呃!子明不敢。”
…………
御花园中,大雪纷飞,姜夏皇姜屏与八王爷姜飞在石子路上散步,有下人在一旁打着打伞抵挡风雪。
姜夏皇仰首望向天穹,问姜飞:“关于方瑟,皇弟,你有何良策?”
八王爷寻思了片刻,然后说:“‘晋元东堂’堂主残花已经确定率领本堂归顺我朝,并且已经派人通知方瑟解除对圣上的刺杀行动。凭借我们对【浮生阁】的了解,他们的人,该是都不会出尔反尔。”
姜夏皇颔首。
八王爷又说:“方瑟身手了得,若非锦衣一次一次阻止他,他早已得手。此人若是留在身边,对于江湖的平定,或许是一大助力。只是……”
听见八王爷犹豫,姜夏皇很是随意地说:“但说无妨。”
“方瑟身为杀手,这职业是见不得光的。而且这人本属于江湖,让他在朝廷中做事,他大概也无法应付。不过我们可以改变一个方式。”他微笑着说:“不过,我们需要一个能够留住他的理由。”
“哈哈,你这分析到也有几分道理。”姜夏皇爽朗地笑起来:“那便他留在锦衣身边。”
八王爷低头思忖一番,微笑道:“锦衣这丫头,倒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忠义女子,只是颇为内敛,脾气古怪,平常时候倒也温顺,只是她一旦有了主意,便否定不得。”想起她不顾皇后、莼阳反对,将方瑟带出死牢的行为,这哥俩倒是一起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