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爷只是玩玩而已。易东易大少爷,爷在你眼里看上去就那么纨绔?爷以前虽然也玩儿女人,但也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这回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吧,你还横插一脚是个什么意思呢。”
“算了,电话里面说不清楚。你现在在哪儿。”易东放弃和季容白交涉的可能。
季容白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目光,“等的就是你来找我,主动交代交代呢。我在我的小公寓恭候易大队长的大驾。”
说着便掐了电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易东那些路子,家里就是干这行的,只是自己不太好从那边入手,正好赶上易东自己问上来了。白捡个便宜!
易东看着一手撑在真皮沙发上面翘起二郎腿,一手端了一杯白开水喝得津津有味的季容白,就觉得脑子里有跟神经突突的跳了两下。果真跟他爸一样,奸商都长了双狐狸似得眼睛。
“来了?坐。”季容白也没有起身迎他,就等他从实招来呢。
易东倒是翘了班特意过来,“有些事情在外面我不好说。所以我过来亲自找你。”
“嗯,听着呢。”
“行了,正经点。”易东不满的看着优哉游哉的季容白。气闷得自己只差一口血闷在喉头了。
“说吧。爷洗耳恭听呢。”
易东知道眼前这位季二少爷的脾气,自然也就随他去了,这才慢慢的开口,“说起来我和桃子也是发小,陶家的根基你是清楚的,在A市少说也是能动一片人的。马上要换届了,陶叔叔不出意外是一定会上位的。我不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打算的,可能两家人只是觉得能撮合你们是再好不过了。但是我单纯的站在桃子朋友的立场上,不希望你跟她在一起。一旦陶叔叔发现你只是想跟他的女儿玩一玩儿,想必你也会被你爸追着打吧。”
“嘁。”季容白别开脸,没有做声。
易东松了松领带,知道自己的话现在还没有达到让季容白松动的地步,只能继续说,“那么我就直说吧。桃子有过一个前男友。三年前的事情大概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感情上的挫折。她这个当事人没有亲口跟你说,我也不愿多透露,我只能说,你别看她有些飞扬跋扈牙尖嘴利,其实在感情上面特别脆弱,尤其是这方面,容不得一点沙子。听说你是蛮上心的,看你现在一个人在家的样子,想必是已经被桃子狠狠的拒绝了吧?”
易东毫不留情的戳中了季容白的要害。
“易东你嘴真他妈欠。”季容白没好气的说着。
“今天我跟你说的这些你是查不到的。陶叔叔当年就把事情的后续处理得妥妥当当,我们几个知情人都是好好说道了一番的,谁也不能说出去,所以没有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陶叔叔这个人好面子,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给自己增加一分一毫的丑闻。何况那是他的宝贝女儿呢。你去查她的事情恐怕陶叔叔已经知道了。端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如果他觉得你不行,你会马上就出局的,更何况桃子还拒绝了你呢。你就别白费这一番心思了。”
“易东我发现你当了个交警队长以后喜欢教训人了?当了头头儿了嘴就变贱了?来,喝口水漱一漱。”
“你别跟我装。我知道你心高气傲看上的就没有搞不到手的。但桃子真的……”
“谁说爷就是玩一玩儿。动回真心也不行么。”季容白忍不住了,终于是说了出口。
没办法,谁让他越看那手包越想送给陶知之呢?真是贼好看。
“那你拿出你的诚意来。且不说她那里。我们几个人作为她的朋友,你也得先过了我们这一关。”
“合着你们还带把关的呢。都哪些不要命的要碍着爷的路?报个名儿来。”季容白有些气结,他一开始可不知道陶知之和易东的关系的。两人差了这么多岁数,怎么勾搭上的呢。
“除了我,还有安局长家的千金,程家的小女儿,谢家的独子,白家的小少爷。这几户,你该是清楚的吧。只是你一向不喜欢跟那些太嫩的打交道才可能不认识。但是陶知之小你我近五岁,五岁是什么概念,人家谈个纯洁的恋爱的时候你已经在跟女人厮混了。人家刚上大学你都在社会上摸打滚爬了。代沟,代沟知道么。”
“这不正好么。我大她五岁,正相配啊。”
不得不说,季容白心里是诧异的。没有想到陶知之身边的人个个都是A市举足轻重的人。单单是那些个家族,都有些……太亮眼了。
“你之所以不清楚这些,是因为桃子这三年都在国外,现在你也该知道这些事情,我作为你的表哥,你的朋友,还是特地来善意的告诉你一声的。”
“那可真是谢谢了啊。”季容白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易东,“易东,我说真的,如果陶知之真的油盐不进,我该怎么办?”
“嗯?”
“我意思就是我要追她。不过你确实说得没错,爷被狠狠的拒绝了两次了。”
“看不出啊。按理说如果你被拒绝了不是该很沮丧么。为什么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更加熊熊燃烧的火焰?”
“你懂什么,这叫越挫越勇。”季容白冷哼一声,“那男人叫什么名字?”
“你说谁?”
“嗯?”
“哦,你说桃子那前男朋友,这个……我跟陶叔叔保证过的事情,现在也不好说。不过如果你能让桃子心甘情愿的答应你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当然,她能亲口告诉你,就更好了。”
“不拦我了?”
“拦也拦不住。再说了,桃子现在在A市有我们几个看着呢,陶家的人也看着,不会出什么事的,再说了,不还有你么。她吃过亏,自然没那么容易就被你拿下,这一点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又不是你家的你操那心!”季容白真想把手里的杯子扔他一脸碎渣子。
“我也操心你啊。怕你在人家面前太受挫而看破红尘了。我可担当不起。”
“就你事儿多。怎么,最近工作上的事情不忙了?”
“不还有下面的小跟班儿么。再说了,我家老头子让我最近避避风头。”
“那就这样吧。不过作为表哥,送你一句话,慢慢来,正所谓,水滴石穿。不过你要当心,如果惹怒她,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你他么是她谁啊知道得这么清楚,等着吧,迟早爷要撬开你那保密的嘴!”
易东赶在季容白把手里的玻璃杯扔脸上之前关上了他家的门。如释负重的出来。
等到易东一走,季容白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比他季容白更了解她,真是让人窝火。细细的回想先前易东的话,这才拿起电话打过去。
“之前让你查的事不用查了。”
“不用查了?”
“嗯。”
“好吧。”
“嗯,那就这样。”
“嘟……”
季容白闭上双眼,再睁开的时候眼里只剩下森林中的野兽看见自己的猎物一般的表情。对陶知之,他的确是起了心思。说是被越挫越勇也好,是今天被易东刺激了也好。他算是明白了堵在心口的那股子劲儿是什么了,管它那么多呢。该出手时就出手!
不管你是谁。不管我是谁。男未婚,女未嫁,不是正好么。他就是看她特顺眼,哪儿哪儿都顺眼,那为什么不去放手一搏?谁知道以后跟陶知之在一起的日子会不会更有意思呢?
至少这一刻的季容白是很清楚的,自从那个女人离开自己以后的这些年,他已经再没有对任何女人动过谈恋爱的心思,哪怕就是选伴,他也比很多这个圈子里的男人要干净得多。当然,这些事情都只是过去了。他季容白从来都不是个拘泥于过去的人。灯光的映照下季容白的身躯显得异常高大颀长,他缓缓的凹陷在沙发上,双手撑着后脑勺。满脑子都是陶知之的样子……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怒……
原来就是这个女人。
突然觉得有一种老天果然早就安排好了的感觉。如果不是当年早就见过她,如今又怎么会是她……
正所谓,姻缘早注定。
如果一个人做什么事情都要有理由,那么说明这些事情还是可以控制的。但如果做一件事情没有理由,那就说明它已经不受控制,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而产生的行为。
嗯,对,情不自禁。
季容白很老土的拿了一大捧新鲜又娇滴滴的大红玫瑰,既谨慎又尽量不让人看起来觉得很骚包的在自己车子的后视镜上面照了一照,嗯,今天季小爷神清气爽精神倍儿棒,是个追女人的好天气。
他在梦里想了很久才想到那个词,情不自禁。怎么说呢,他对陶知之一定就是这种近乎于直觉与本能的情不自禁了。不然自己怎么连个理由都说不出来呢。他不是个会遮遮掩掩的人,如果想做什么,从来都是做到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地步才好。
他特意掐着中学放学的时间点来的,按理说陶知之也该下班了,他这么大个块头就杵在门口呢不会看不见吧。可除了不断瞥向他的各种属于小孩子的目光和属于看到异类的目光以外,他始终没有感受到有陶知之的视线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