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见了弘七,尖叫声陡然充满了怒气,“邓梨!你在干什么!”
弘七放下弓,袖着手慢吞吞地走过去。
剩下的马车车帘轻动,被掀开细细的一条缝,有人从里往外窥探。
邓夫人面上平静,但揽着七小姐的手在微微发抖。
七小姐察觉到邓夫人的惊魂未定,仗着面前的侍女,又大声斥责,“你是要弑母吗?”
游月红轻笑,面对七小姐的怒目,显得格外轻松,“没那么严重。”
她看着钉在马车上的箭翎,漫不经心地解释,“误会,现在外面正乱,她神经紧绷,误以为是摸过来的强盗。”
七小姐怒意更甚,声音也尖利起来,“强盗?编瞎话也编好点!没看见这样子的强盗!”
“这可说不准。”游月红盯着邓夫人,“面上不像,可做出强盗行径的,不都是强盗么?姑姑,你说呢。”
邓夫人脸皮一紧,她深深地看了眼一脸冷漠的弘七和笑吟吟的游月红,意味深长地勾了个笑,“姑娘家是得小心些。”
邓夫人在七小姐难以置信的眼光中转身上了马车,七小姐咬咬唇,恨恨地瞪了眼院门口的二人,就急匆匆地跟上。
车夫扬鞭,马车轻巧地调了个头,沿着小路又往回走。
“解气吗?”
“手没事吗?”
马车离开后,弘七和游月红同时开口。
游月红听见弘七的疑问失笑,她摇着头,“我没有生气。”她顿了顿,“只是失望。”
她简单的解释过两句,就不打算再谈这件事,只去看弘七的手,“手上的伤口没裂开吧?”
弘七张开掌心,任游月红查看,新换的绷带上没有血迹渗出,游月红这才松了口气。
放下心后,游月红又担忧地看向小路,“邓夫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先不管她。”弘七沉吟一声,“我觉得我们好像忘了个人。”
游月红茫然地望向弘七。
弘七慢吞吞地开口,“陈念松。”
……
陈念松说服了家中的长辈,将北燕密探临时做出的密信转交给了安王手下。
长辈们虽同意了他的做法,但难掩忧心忡忡,坐立难安地等待事情的发展。
陈念松没工夫安抚家中人,虽是打算帮助游月红,他也不准备牺牲陈家,反而打算借此机会更进一步。
陈念松目送安王手下接过密信匆匆离开后,他就离开陈家,找散落在外的皇城守卫借了套衣服,带上头盔,同他们一起杀开围在皇城外的安王士卒,从角楼成功进入皇城。
皇城里也处处可见行色匆匆的士兵。
陈念松拦下旁边的皇城守卫,脱下头盔,手下意识地去摸腰牌,摸了个空。
他有些尴尬地顺势解开刀鞘,冲皇城守卫开口,“你们守卫长在哪?安王即将攻城,皇城需要做好准备。”
皇城守卫们相互看了看,才有人上前一步,告知陈念松,“守卫长他们都在玄武门前。”
陈念松点点头,随手将头盔扔给一旁的守卫,急匆匆往玄武门赶去。
玄武门前聚集了一批人,陈念松赶到时,他们的气氛不算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