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曳摆摆手,递给枫蓝一个眼神,枫蓝往旁边挪了两步,让出一条小道。缺月脚步轻盈地跑到堂溪曳的脚边,就像一只欢快的鸟儿。
“主人,我们出去玩吧！”缺月晃动尾巴,在堂溪曳脚边蹭来蹭去,
“外面什么都没有了！”堂溪曳神情哀伤。
缺月偏头看着堂溪曳,像是在思考她说的话。过了很久,它突然跑开了。豆豆拿着一根鸡毛掸子追上去,嚷着要捉迷藏。
热闹的院落突然安静下来,堂溪曳捶捶腿,站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这时,堂溪曳感觉到空气里的波动,她与枫蓝同时看向高墙外。
“冰糖葫芦嘞,又甜又大的糖葫芦嘞,好吃不贵……”
“哒哒哒……”
……
堂溪曳如坠梦境,诧异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枫蓝听了很久,才问:“这是闹市的声音吗？”
堂溪曳点点头,调转方向朝大门走去,边走边说:“有点像……”
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派生机勃勃的生活景象。屋舍鳞次栉比,三四个挽着篮子的老妇人有说有笑地从门前经过,正在讨论街头刘屠夫嫁女的事情。
阳光穿透云雾照在大地上,世界突然间变得明亮而温暖,一切都恍若梦境,让堂溪曳无法相信。她闭目深深呼吸,尽管空气冰冷,但令她如痴如醉。
“小曳,这件事不对劲！”枫蓝警惕地环顾左右,却什么都没发现。
“已经毁坏的栾川城怎么可能眨眼之间恢复如初,连守在门外的妖怪也不见了,所以这就是一个梦！”堂溪曳笑了起来。她仍然闭着眼睛,为的就是不打破这场梦。有时候,梦境比现实更诱惑人。
“堂堂,堂堂！”耳边响起唐逸焦急的叫声。
堂溪曳不得不回头,这时唐逸把她抱入怀里,堂溪曳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不是一场梦。”
“你已经感觉到了？”唐逸正色道。他刚在厨房烧菜,感应到异常后,立即飞奔出来,脸上还留有一道黑色的烟灰痕迹,身上有一股难闻的烟火味。
“嗯,会不会是仙界的哪位神仙？”堂溪曳实在想不出谁会为恢复一座死城而耗损灵力。
沈飞的名字浮在唐逸的心头。他不喜欢沈飞,却不能不认可沈飞对三界苍生的付出。
“应该是沈飞！”
“他好像就在云莱山。”堂溪曳听到沈飞的名字,仿佛看到了希望,丝毫没有察觉出唐逸言语里的恼怒。
唐逸淡淡的应了一声:“现在也只有他能震慑三界了！”
一阵疾风停在堂溪曳跟前,原来是豆豆,它气喘吁吁地说:“那个……缺月,缺月到底是什么妖怪啊？”
“怎么了？”枫蓝先一步问,它至始至终都怀疑缺月的目的。
“不知道！”堂溪曳问过缺月,而缺月就像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除了基本的生存,对别的一无所知。
豆豆继续说:“它的灵力太恐怖了……居然能起死回生,大家都活过来了……”
“什么？”堂溪曳和风花异口同声。
唐逸若有所思地盯着渐渐靠近的缺月。
枫蓝低声问:“缺月是沈飞神仙的灵物吗？”
“他没有灵物。”唐逸将堂溪曳拉到自己身后,轻弹食指,数十条白蛇凭空出现,在堂溪曳的周身形成一道防护盾。
沈飞喜欢自由,从来没有驯养过灵物,也不会接受其他友人的馈赠。据说伏魔大战后,他就在云莱山精心修养,至今未出关。
“主人,现在的栾川城可以吗？”缺月对四周或恐惧,或警惕的眼神视而不见,有所期待地望着堂溪曳。
“是你恢复了栾川城？”堂溪曳从唐逸身后探出脑袋,看着台阶下的缺月。话刚说完,唐逸又往一侧挪了一步,正好挡住了堂溪曳的视线。
“对呀！”缺月笑呵呵地说着。
豆豆像看到怪物一样,惊悚着奔到枫蓝的身上。
“糖葫芦勒……”响亮的叫卖声穿过巷子飘到风花耳朵里,他丢了魂似的奔向远处的小摊贩。
唐逸无奈地摇摇头,豆豆颤抖着声音说:“吃比命还重要吗？”
短暂的沉默后,枫蓝眸中闪过厉光,问:“你到底是谁？”
缺月露出无辜的神情,不解地问:“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唐逸冷冷地说:“你要是敢伤害堂堂一根毫毛,我就取你狗命！”
“我为什么要伤害主人？”缺月甩甩毛发,眨眼摆出一副暖萌的样子,却没有改变大家的警惕。
“你到底是谁？”唐逸拽住堂溪曳,不让她离开身后,他必须确保缺月无害后才敢让她露面。
缺月思考良久,认真地说:“我是缺月啊,主人的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