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寿宴来临,方过晌午,宾客陆陆续续登门而至。许大人为人清廉,寿宴办得并不隆重,只请了一众亲朋好友。主客间没有客套奉承,只有嘘寒问暖,人情甚浓。
许大人和晏南湘在府门前迎客,宾客脸上喜气洋洋,调侃道:“许大人真是疼爱娇妻,这才刚过门没多久,便为其摆宴。”
许大人心情甚好,回道:“我虽身为县令,却是一穷二白,晏娘才貌双全,嫁给我,算是委屈了。这是她嫁进门后第一个生辰,小小筵席,算作补偿吧。多谢各位赏脸。”
“哪里哪里,许大人言重了……”
寒暄间,许大人留意到晏南湘心不在焉,甚是少言,关怀道:“夫人可是身子不爽？”
晏南湘回过神来,莞尔一笑:“有劳大人关心,妾身只是不善交际,怕给大人蒙羞。”
许大人哈哈大笑:“夫人说的哪里话,有你伴我左右,只有增光的分,何来蒙羞一说。”
晏南湘脸上泛起红晕,羞而不语。
乔碧和练千霜也于门前监查,留意这来往宾客有何异样。见晏南湘心有顾忌,练千霜乘机上前,暗地里安慰道:“晏娘莫怕,我已在县令府布下降魔阵,若鼠王真的出现,必将受制于阵,伤不了任何人。”
晏南湘这才放下心来。
筵席间,主客相聊甚欢,觥筹交错,好不快活。练千霜心有顾忌,心思全不在酒菜上。乔碧和乔大志倒是投入得很,一个大快朵颐,一个尽情饮酒。筵席将尽,桌上佳肴被乔碧横扫一空,乔大志则喝得红光满面。
直至寿宴结束,宾客散尽,都未发现任何异样。练千霜不免失落,闷闷对一旁正在剔牙的乔碧说:“看来今日鼠王是不会来了。”
乔碧正沉浸在饱足的倦怠中,并未在意她的话。
待到许大人退席,晏南湘走过来,满脸歉意:“实在对不住,叫大仙和真人失望了。”
练千霜摇摇头,道:“本就是不确定之事,晏娘不必道歉。”
“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回房歇着吧。”晏南湘道。
几人遂退回客房去。
练千霜立于屋前,长叹一口,无奈收了阵,关上房门。她坐在床头,心力交瘁地撑着额际,低语:“孟染,为师真是无计可施了……”
忽而,她瞅到置于案上的玉梳,情不自禁拿起来,有一下没有下地梳着发丝,若有所思。
西厢房,主人的卧室内,晏南湘正为许大人宽衣。她脸上一片温情,柔声道:“今日幸苦大人了。”
许大人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夫人高兴就好。”
晏南湘回以微笑。
“对了,你那几位朋友何时走？”
晏南湘一愣,道:“大人可是觉得有所不便？”
许多人摇摇头,笑意更甚:“我是想多留他们几日。我见你与他们日日相聊甚欢,有这些人陪你,我在外办事,心里也安生些。”
晏南湘眼中泛起感激之情:“大人如此体贴,妾身受宠若惊。”
许大人满眼爱意,捧着她的脸,柔声道:“疼妻,乃为夫当尽之则呀。”
屋内烛光幽幽,二人眼中情意绵绵。许大人拉她置桌前,端起酒杯,道:“今日高兴,我们夫妻二人再效仿洞房之夜,对饮一杯吧。”
晏南湘满目酡红,端起酒杯与之对饮。
忽而,许大人注意到酒壶旁边放了一串青绿色的葡萄,疑惑道:“咦？这怎么有串葡萄？”
晏南湘道:“想是哪位宾客的贺礼吧,大人向来喜食水果,我叫小翠挑了些新鲜的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