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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3、月亮借了太阳的光(2 / 3)

吕品指了他自己:“我。”

阮舒颦眉:“你学过医?”

“没有。”吕品摇头,很快解释,“可是姑奶奶,这种处理伤口的技巧,我们不是第一天掌握。”

这话并不能给阮舒下定心丸。因为她见识过闻野靠经验得来的处理伤口的野路子有多么简单粗暴。

可庄爻又去不了医院。

阮舒踌躇着问:“寺庙里就没有其他类似阿婆那样的专业医生?”

未及吕品回应,庄爻率先拉了拉她:“姐,我没事,不用大惊小怪。”

阮舒张了张嘴要反驳。

庄爻又开口:“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回江城的路上?”

阮舒未提被闻野掳来那一茬:“听说闻野救了你,你的电话又打不通,我就尝试找来卧佛寺。”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她:“你能行么?我打算把庄家的直升机叫来南山这里,你晚上跟着我一起回江城,去找阿婆,你好好养伤。”

吕品听言插话:“姑奶奶,庄爻现在还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阮舒应声看他,一瞬间充满敌意,眸光锐利无比。

吕品的小心脏也在这一瞬间吓了那么一吓,很快平复住,解释道,“姑奶奶,我们没有要对庄爻怎样,只是目前手头上有点事需要他的邦忙,所以他接下来的几天得留在这里。”

“什么事?”阮舒追问,整副架势表现得格外凌厉,“又要他杀人放火么?”

吕品:“……”

“姐,”庄爻瞥了眼吕品,轻扯阮舒的衣袖,“是我跟你提过的比特币的事。”

阮舒原本是抱定了极力反对的念头,闻言倒是一怔,马上动摇了。

动摇不过半秒,她折中提议:“如果是技术上的事情,只要有电脑,在哪里做都一样,不必非得留在卧佛寺。”

庄爻却明显已有他自己的主意:“姐,你先回江城,我暂时想呆在这里。”

阮舒下意识便要问他为什么,望进他的眼睛时,她止了口,模模糊糊猜测到原因了:黄金荣死前在车里的话他上心了,他多半是想从一灯大师那里探明白当年的事。

她顿时又矛盾了。

一方面,她不清楚一灯大师对收养的这几个孩子究竟抱着怎样的目的和心态,万一当年的事确实暗藏玄机不容触碰,庄爻会不会有危险?庄爻自己告知过的,一灯如果想要他们死,非常简单……

而另外一方面,她认为庄爻确实有必要搞清楚原委。

再者,她自己同样对一灯大师及其相关的种种感到好奇。比如庄佩妤身、上的未解之谜,一定起码存在一小部分,能从阮春华这里得到答案。

庄爻分明察觉她的担忧:“姐,做什么事是没有风险的?”

阮舒轻吁气。

在意的人越多,牵挂越多,她也就越比以前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可终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她关心是一回事,却无法代替他人给他人的人生做决定,何况她没资格也并决定不了。

默数秒,她未出言反对,而道:“如果……我也想在这里呆几天?至少呆到你们找出这次全球搜罗比特币的黑客。怎样?”

“姐……”庄爻面露无奈,“你必须先回江城。”

阮舒淡淡一勾唇。

他的反对在她的预料之内。

她也就尝试着提一嘴罢了。

她其实非常清楚,她确实得先回去。

首当其冲是她庄家家主的身份,她不能这样偷溜在外面太久什么都不管了。

其次,这次营救黄金荣失败,陈家下属元气大伤,需要休整,需要安抚,需要鼓舞,需要打强心针振作士气,不能因此颓靡。

且,荣一被活捉,不在她身边,等于下面的人少了一个沟通、交流的桥梁,她得召集陈家的诸位骨干,商议些关于往后打理陈家产业的问题。

还有,要开始筹谋救回荣一的计划。她完全不敢想象荣一落到陆家人的手里将遭受怎样非人的折磨……

深呼吸一口气,阮舒捺下心绪,回来理智,莞尔:“嗯,那我先回江城。”——反正回去之后可以找其他机会再过来……

当然,她没忘记昨天早上庄爻连听都没听完就终断她尚未来得及出口的请求,斟酌着要重新与他提:“你既然呆在这里邦忙解决比特币黑客的事,那——”

“姐,”庄爻又打断她,“这事你不用分神Cao心,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思量着傅令元多半已找机会和孟欢合作这件事,阮舒抿住唇,不勉强再和庄爻说。

等了有一会儿的吕品趁着空隙提醒:“姑奶奶,法事准备好了,你如果要亲自观礼,现在可以去灵堂了。”

“好。”阮舒点头。

庄爻俨然一听便猜到是为谁准备法事,表情即刻微恙。

阮舒知他心中别扭,所以并没有询问他是否也去一趟,只自顾自起身:“你先休息着养伤,我去打理荣叔的后事。”

庄爻已然闭阖双眸,稍微往里别过脸,应得淡淡:“嗯。”

…………

这是阮舒第二次进灵堂。

第一次,是庄佩妤的葬礼。

黄金荣的灵堂和庄佩妤的灵堂不同,没有遗体,没有遗像,没有牌位。

这些没有,只能用更多的花圈、花篮、挽联和纸钱等祭祀用品弥补。

吕品是周到的,为她准备了孝服。

阮舒没为庄佩妤穿过孝服,今天为黄金荣穿了。因为她不仅代表她自己,还代表庄爻、荣一、晏西、晏西的小妹妹和其余所有的陈家下属。还有,已故的陈青洲的那一份孝意。

她到的时候,法事的仪轨已经在进行中。

令阮舒意外的是,主持这场法事的和尚又是一灯大师。

俨如庄佩妤的葬礼重现。

一灯大师显得专业而认真,并未朝她的方向望过来。

阮舒盯他两秒,把吕品叫来身边低声相询:“怎么劳烦一灯大师了?”

“姑奶奶觉得不妥?”吕品不解,反问,“做法事的僧人越德高望重,越有利于故人的超度和往生。”

和她装傻是么?阮舒重新组织语言:“我的意思是,一灯大师平时很难约,荣叔的法事比较临时,怎么请来的一灯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