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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5、应该一起消失(2 / 3)

没想到陈青洲恰恰也在这时朝他们靠近两步,因为没听到回应而重新问:“怎么了?”

李叔骤然止步。

李铁牛则一惯地咧一口大白牙:“二爷,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很着急么?”陈青洲问,“不是说好了,有其他事都先等下山以后再谈。”

“我是不着急,也不认为是要紧事。但得让我老爸安心。”李铁牛实诚得很。

“李叔怎么了?”陈青洲马上转眸,“有什么不安心的?”

李叔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松开了手。

李铁牛有些始料未及,霎时从李叔的背上滑落。

李叔迅捷转身,毫不犹豫一记手刀。

李铁牛第二次被劈晕。

稳稳扶住李铁牛的身体,李叔背对陈青洲,先是沉默地一动不动,两秒后转回脸,笑笑:“抱歉二爷,这臭小子胡说的,我哪有什么不安心?他太吵了,就这样让他安静一会儿。继续走吧,没事的。”

陈青洲清黑的眸子收敛,未语。

阮舒紧张地抓紧庄爻的肩膀。

庄爻亦是眯了一下眼睛。

瞧见走在最前面的彭师傅他们也停下来回头看情况,他果决做出判断,低声说:“姐,你先下来。”

同一时刻,他侧到一旁,蹲身。

阮舒二话不说,快速从他背上下来,坐到石块上。

而几乎是电光火石的速度,庄爻冲过去,把那两名缅甸护卫解决。

被抬着的彭师傅即刻掉到地上,彻底清醒,反应过来情况的不对劲,摸出携带在身、上的枪。

然根本没来得及举起,锋利的刀刃快一步插入他的心脏。

彭师傅瞪大双眼,一秒钟的功夫,闭眼。

阮舒见证他整个命丧黄泉的经过,手指轻轻蜷缩,捺下心中的五味杂陈,努力不让自己去追究庄爻又背负了一条人命的问题。

这不是她该管的。

她不属于他们这一群人的世界。

而陈青洲和庄爻,有他们要做这件事的必要。

她如果强行阻止陈青洲和庄爻,可能只会害了他们……

阮舒撇开脸。

庄爻也正收了刀回来,叮嘱:“姐,你别看。就在这里等着。”

没耽误,说完不等她回应,他便飞快去往陈青洲身侧。

阮舒怎么可能忍住不看?视线跟随而去,落往那边。

陈青洲和李叔仍面对面而站。

李叔在盯着彭师傅这边的方向。

而陈青洲始终不曾转身看一眼,像是未察觉背后所发生的一切。

半晌寂静,只余林间晚风拂动枝叶的动静和周围的虫鸣蛐叫。

李叔收回目光,注视面前的陈青洲,眼底波光闪动,嘴唇微微颤动:“二爷……”

陈青洲双手负于身后,眉目和语音一如既往淡淡:“李叔,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能回到村寨里,好好道个别。”

“道完别了呢?送我上路?”李叔嘲讽,“还是说,根本不是道别,只是换一种死法?”

陈青洲不语,如同默认。

李叔在短暂的无声之后,倏尔一屈双膝,跪倒在地,腰背挺得笔直:“从二爷您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和彭师傅对大小姐的所作所为,是不可能得到二爷您的原谅。”

“我自己决定和彭师傅一起做这件事时,已经在想,我注定对不起您。连我自己都不原谅我自己。”

“我也没什么可为自己辩驳的,无论二爷您要对我做出怎样的处罚,包括要我的命,我全部心甘情愿接受。”

“不过,”李叔一转话锋,“整件事和铁牛一点关系没有,还是他主动来找的大小姐、要邦大小姐逃脱,一直劝我回头是岸。大小姐现在能安让无恙,铁牛功不可没。请二爷放过铁牛!”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落下,李叔那原本挺得笔直的腰弯下,给陈青洲磕了一个大礼。

陈青洲低眸,盯住李叔的后背:“李叔,你起来吧。”

李叔没有动。

陈青洲默了默,说:“我知道,你其实比彭师傅明白,全部都明白。”

“不,我不明白!”李叔猛抬头,“二爷觉得我该明白什么?”

“明白二爷不仅仅是因为我们伤害了大小姐,也因为不信任我们,怕我们把你还没死的消息泄露出来,所以干脆灭口?”

这反问,恰恰正是他的明白。

陈青洲不说话,依旧如同默认。

李叔掩不住痛色,又问:“二爷,你要把我们都灭口,是不是和大小姐有一样的决定,打算抛弃我们?”

陈青洲终于开了腔,貌似答非所问:“你们的二爷已经死了,陈青洲已经死了,陈家在那个时候,就应该一起消失。”

李叔应声震住。

而每一个字,也清清楚楚地传入阮舒的耳朵里——这就是他刚刚所说的,陈家需要一个彻底的了结……?

…………

傅令元走进套房时,客厅里聚集着孟欢、王雪琴和小雅。

一见他进来,坐在沙发里的王雪琴率先反应,急忙起身相迎:“阿元啊,是不是老爷的尸检结果出来了?”

孟欢站在窗边吹风,听闻动静亦投注来目光。

“不是。还没这么快。”傅令元摇头,“我只是来看看你们。”

王雪琴大失所望,继而撇嘴:“看我们干什么?看我们是不是有人做贼心虚逃跑?那个凶手都有胆量敢杀老爷,哪儿还会逃跑?”

孟欢通透地一针见血:“傅先生不是来看我们,是来调查我们的。”

“调查我们?”王雪琴反应过来,“就是要学警察办案那样子,问我们口供?”

傅令元故意吓唬她:“我们青门的规矩其实应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但凡有嫌疑的,先送进关押室里,折磨一遍下来,基本得松牙关。”

王雪琴并没上当,翘起兰花指轻抚发鬓:“阿元,你学坏了,连雪姨都耍?我们几个女人和其他下人又不一样,都伺候在老爷身边的,还敢对我们用私刑?你倒是试试把大姐带去关押室~”

傅令元顺势道:“我先进去看看舅妈。”

小雅是和王雪琴差不多时间走过来的,只是始终安静地站在他身边,让他和王雪琴先讲话,她自己才出声:“傅先生,陆爷的事,你节哀。”

王雪琴调笑:“小雅就是体贴。这几天家里乱,小雅可邦了不少忙。”

“三姨太过奖了,我能做的事有限。”应完,小雅又和傅令元说回话,“我刚刚过来想通知大家,小爷的手术结束了,三姨太才告诉我,手术室里的那位原来不是小爷。”

“可不是嘛。”王雪琴又给她自己找存在感地插话,“小雅还傻傻地邦我们守在手术室,也没人通知她。”

傅令元听到的重点和王雪琴并不一样。

盯一眼小雅,他拍拍她的肩膀,慰问:“辛苦你了。”

“没什么的。”小雅一如既往温柔,然后不再耽误他,“你不是要看夫人?快去吧~”

“嗯。”傅令元略略颔首,举步朝里走,叩门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又往外瞥了一眼——小雅那番话更像是间接地向他交待她这一小段时间的去处……

“阿元哥。”前来应门的是陆少骢。

“少骢,舅妈怎样了?”傅令元边问边进门,一下子看见了倚靠在床头的余岚。

余岚抚着额头自行回答:“还好,还死不了,怎么也得挨到查出害死你舅舅的凶手,我才能咽气。”

“舅妈,你说的什么话?”傅令元苛责,扭头问陆少骢,“医生怎么说?”

“没找医生。”陆少骢讪讪。

“为什么没找医生?”傅令元狐疑。

“是我不让找。”余岚摸住傅令元的手,解释,“你舅舅就是被人收买了护士用药剂加害的,我怎么还敢找医生来看我?万一也遭人暗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