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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任性又幼稚的混蛋(2 / 3)

她从纷乱的思绪中抽出平静:“我还在找他,会找到的。交给我吧,不会有事的。”

挂下电话,她双手交握支在腿上,抵住额头。

听完那两份录音,她就料到,这趟去见一灯,傅令元受到的冲击比她原本所以为的还要大——阮春华居然就这么承认了他是郝大叔,还当着傅令元的面直接撕掉了伪装露出郝大叔的脸给傅令元看,并用郝大叔的状态和傅令元对话。

他是在考验傅令元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想毁掉傅令元……?

已经粉碎了黄桑的世界,他要破灭傅令元的信仰么……?

阮舒努力平复下恼怒,脑筋转回傅令元究竟还能去哪里的这个问题上,琢磨着他既然拆了摇椅,可能还要干些其他事情以泄愤、纾解心情。

会不会是承载和郝大叔的那些回忆的地方?

阮舒对这方面不了解,暂时只想到了一个地方,忙不迭向出租车师傅报了一条路。

下了出租车后,阮舒又绕了两条街,才到巷子口,进了巷子七拐八拐的,总算到了中医药馆。

暮色四合,远远便见门口的两颗大灯笼是亮着的。

阮舒见状脚下生风,迅速走上台阶。

今天的大门并未从里面上锁,她一推就开,倒也省了敲门的功夫,径直往里走。

看见主屋也有灯开着,阮舒再次提速。

耳中倏尔捕捉到自后方的院子里传出的类似劈柴的动静。

阮舒驻足,侧耳凝听,改变方向,循声而去。

院子里的灯是从走廊上映射去的,天也还有最后一丝朦朦的灰。

傅令元脱了外面的风衣,只着里头单件的棉质衬衫,以往挺括的背影此时略微模糊,躬着腰身,挽起袖子的手上拿着把斧头,如她所听到那般在劈东西。

嘴里叼着根烟,红色的火星一会儿一冒的,衬托得他的动作越发痞气。

痞气且用力。

而被劈的东西,是一老旧的摇椅。

阮舒蹙眉。

或许是她脚步轻动静小,或许是他太过认真,或许是低落的情绪影响了他今日的警敏,傅令元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阮舒也就先不出声,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

院子里格格养的阿树和阿上以及它们生的猫仔,受到劈声的惊吓,不敢再像以往满院子乱跑,跟不敢上前去亲近傅令元,一家子躲在花坛的后面,小心翼翼地张望。

最先只是张望傅令元。

认出阮舒也是熟人后,开始偶尔张望阮舒,喵喵喵的轻柔叫声,间或在斧头的动静里,倒有那么点和谐。

顷刻,天彻底黑下来。

摇椅完全不见本来面目,只余满地的碎木。

傅令元站直身体,睥睨地上的碎木。

不瞬手中的斧头猛一丢,同时“呸——”地一声,把嘴里的烟头一并吐出去了。

活脱脱他十多年前的流氓本色。

阮舒直翻白眼。

傅令元恰好在这个时候转回身来,看见她的一瞬,表情有点傻:“阮……?”

阮舒冷着脸,不发一言地扭头就走。

傅令元可不得急慌慌追上来:“你什么时候来的?现在要去哪儿?”

“不是不乐意见到我么?确认你还活着,我功成身退了。”阮舒头也不回。

“谁说我不乐意见到你?谁说的?”傅令元仗着腿比她长,三步并作两步就反超到她的跟前,“你先别走啊!”

阮舒避开他朝她伸过来的手,绕开他:“手脏别碰我。”

傅令元低头瞧了瞧,看到除去抓斧头留下的印记,原本就受伤的那只手流出来的血都干了,绷带就是这样干掉的血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