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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3)

吴岚在打量乔,乔也在打量吴岚。

吴岚在乔白白的脸上只看见三个大圈——两个黑的和一个酒红的,他知道稷香是个心血来潮的小子,什么样的客人都敢接,但也从来没听说他对抽象画感兴趣,而且眼前这个女人浑身上下只透出一个字——穷!

乔朱雀看见吴岚的时候,先是感觉眼前一黑,然后又让他那口白牙幌了一下,“恢复”视觉之后才发现这个魁梧的男子长得不错,很帅很阳光,打量人的目光也不让人讨厌,她没见过稷香的客人,但从俩人熟稔的举止看——他们关系不一般。

吴岚先和乔打了招呼,然后邀请他们进入店里。

稷香拉着乔的手,笑嘻嘻的说:“今天你检到大便宜了,平时女人想进吴大哥的店可是要买票的哦。”

“是这样吗?那……谢谢您,吴先生。”乔认真正经的向吴岚道谢。

吴岚瞟了她一眼,心想除了穷这女的还够呆!

“吴大哥昨天没回家?”稷香轻车熟路的跟着吴岚进了二楼的经理室。

“我要是回家,谁给你开门?”吴岚让他们在沙发上坐会儿,自己到洗手间去整理一下,出来之后下巴上的小胡茬已经不见了。

“又开派对了?”稷香坐到吴岚办公桌后的转椅上。

“是啊,这两天好多人问你的下落,还以为你‘从良’了呢。”

“最近不缺钱,想好好歇两天。”

“你还有不缺钱的时候?”吴岚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我认识的那个稷香可是抢钱高手,对钱的态度一向是‘没有最多只有更多’!”

“磨刀不误砍柴工。”

“哈哈!你刚穿上校服就变成文化人了?小不点,老子也上过大学,少拽这个,赶快把那校服脱了,像个蓝精灵似的,碍眼!”

稷香走到吴岚身边,非常娇娆的往他腿上一坐,双手拉着他的衣领,朱唇轻启:“脱了……里面就没衣服了……”

“这么冷的天不怕感冒?”吴岚不动身形,半眯着眼瞅着稷香的领口。

“你可以温暖我。”

说这话的时候,稷香的眼神并没有放在吴岚脸上,而是转到沙发的方向,那边也安静太久了。

“不用看,她已经石化了。”吴岚拍拍稷香的脸颊。

“喂!”稷香从吴岚身上离开,朝乔大喊了一声,“看戏也得买票!”

乔如梦初醒,两步踱到吴岚面前:“那个……吴先生,谢谢你对稷香的照顾,我们先……告辞了。”

“你不知道稷香的职业?还是第一次看见同性恋?”吴岚双臂环在胸前吊儿郎当的问乔。

“我是第一次看见,可……可我没有别的意思,”乔皱着眉咬住下唇,声音突然提高,继续说道,“但您也得清楚,稷香还是个孩子,你们要是朋友的话……就不该让一个未成年人来这里。”

吴岚看看乔,又看看稷香。

刚才那些话从这个叫乔朱雀的人口中说出,既不像情人间的争风吃醋,也不像好事之流的咄咄逼人义正词严,听她说得这么顺口自然,还真让人有点发懵。

“稷香,她真是你姐姐?”

这下稷香笑得更甜了,简直就是一枝梨花乱颤,他抱住正要解释的乔,对吴岚说:“早说了,是姐姐,她可是我亲姐姐!”

“我们告辞了,他最近有考试要准备。”乔不打算再浪费时间解释他们的关系,拉着笑得像疯子一样的稷香往外走。

“再见,吴大哥,我考完试再来找你玩。”

“等等。”吴岚犹豫了一下拦住乔。

“你要干什么?”乔把稷香拉倒身后,警惕的看着他。

吴岚立刻放开乔,摊开双手以示清白:“你别误会,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没碰过他。”

乔愣了一下,又说了一次“再见”,然后带着稷香匆匆离开。

“还以为那小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想到还有姐姐……”

某间酒吧里只剩下一个因为缺觉而严重脑供血不足的迷茫男人。

乔跟着乐得像小狐狸一样的稷香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了半天。

“姐姐,咱们回家看书吧。”稷香蹦蹦跳跳的转回到她的身边。

“你不是……想放松一下。”乔呆呆的看着心情超爽的稷香,脸颊不禁红了起来,头一次见到撒娇撒得这么可爱的大男生。

“本来是想向吴大哥打听一个人的下落,不过让你们一搅和就忘了,哎——”稷香叹了一口气,“那个见色忘义的家伙,一有假期便跑得不见踪影,估计现在也找不到。”

“你朋友?”

“算不上,就是想带你见见她。”稷香的语气好像一个急着献宝的小孩。

“为什么要带我去?”

“天下第一色魔,你不想见识见识?就算你不想见她,也该看看那个女流氓的压寨夫人和那两颗小丸子,对了,她家还有一个御用神厨。”

虽然稷香说那人不是他的朋友,但从他的言语中可以发现,他非常喜欢他口中的那个“第一色魔”,除了喜欢,还有那么一丝崇拜和信任……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乔现在非常想见一见她了,这个让稷香引以为荣的朋友。

相对乔的心思,这一刻的稷香倒没想这么多,他偶尔也是一个凭着冲动直觉处事的小孩,就像是千千万万个穿着校服胡闹耍赖的小鬼一样。

开心的日子没让稷香痛快两天,因为乔朱雀这个“家教”真不是乱盖的,凭借四年的执教资历,软硬兼施,愣是把他这个混世魔王困在了成堆的卷子里,当个普普通通的准考生。

班上其他同学这会儿都是以高考为远大目标,进行最后的冲刺,只有稷香一个还在如火如荼的跟会考玩儿命。时不时地也有仰慕他的女同学或是好奇心旺盛的人来“关心”他一下,问他做什么复习资料做得这么入迷,大家分享分享,赶上稷香心情好的时候,他就翻开封皮给他们开开眼,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的告诉他们——会考卷子。

久而久之,明白轻重缓急的同学们也渐渐疏远这个“不求上进”的人了,毕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少有人在这个时候还发花痴,但稷香根本不在乎。

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件事儿能让稷香这么认真过,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说实话其实他连考试的结果都不在乎,他喜欢的是这种忙忙碌碌的紧张感。他心里也明白这只是一出他和乔的短剧,只要他一罢演,一切就会像泡沫一样灰飞烟灭,但他不想这样,他想维持这种编织出来的真实的生活感。

管他是下个月考试,还是明年考试,管他是高考,还是会考!

那些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而乔却是真真切切的拿稷香当个考生,不知是当年的“职业病”,还是认真负责的态度作祟,她暗下决心,就算再舍不得,蜕了这小子的皮,也要让他过了考试!所以她狠下心“摧残”着稷香。

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出轰轰烈烈生活伦理剧稷香演得是欲罢不能,三月他刚补考完会考,乔还没有透过一口气,某天放学后,稷香就匆匆忙忙抱着一大堆资料和表格踹门闯进来。

“乔姐姐,快帮我填表!”稷香对刚刚伤愈的乔颐指气使道。

“这是什么表?”乔好奇的接过来。

“当然是高考前的档案,姐姐不是也填过么?”

乔看看那些令人怀念的表格,随手翻了几份,惊讶道:“你还去军训和学农了?”

“那是什么玩意儿?”稷香接过来一看,“估计是老头子办的,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