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车一个小村子旁停下了下来，秘书下车去打听情况。
很快，秘书小郭就回来了。
小郭汇报说：“王市长，叶处长，在前面不远的大山出口处，向西五六公里就是古城钢铁公司的炼铁厂，向北五六公里就有一家民营钢铁厂，都是唯一的通道。据村里的人说，私营钢铁厂是附近村子的人办的，这几年很红火，大家都知道。”
小海想了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在前面山边出口处，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车停下来，咱们今天就在这里守候，看看情况到底怎么样，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我们听市长的安排。”大家答应了一声。
汽车在山口处的一个僻静处停了下来，四人坐在车上，目光紧盯马路。
由于比较偏僻，这里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和车辆，大约九半点钟左右，就看见有拉着铁矿石的卡车从山里陆续开了出来，绝大部分沿着向西的大路开往古城钢铁公司炼铁厂，而其中有几辆卡车开出山口后，向北拐，开向民营钢铁厂的方向。
大家一看，果然有人盗卖铁矿，而且这样明目张胆。
小海交代秘书小郭记录下开往民营钢铁厂方向的卡车数量。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以后，先前开出来的卡车空着车又相继开了回来，向北的几辆汽车也回来了。
就这样周而复始，虽然不多，但不断有装着铁矿石的卡车向北开去。
大家坐在车上，数着开往北边的卡车数量。
一辆又一辆，时间过得飞快，累积起来的数量也在增加。
眨眼到了中午时间，天气晴朗，太阳光照在汽车的上，车里开始闷热。
秘书适时地拿出包里提前准备好的面包和水递给小海和叶航：
“王副市长，叶处长，车里比较闷热，我觉得大家也没有必要都呆在车里，两位领导不如拿上吃的，到这旁边的山上转转，看看风景，找个地方凉快一下，顺便休息休息。你们平时工作忙，难得有这样的空闲机，我和司机在这里盯着就行了，保证不会出什么差错。”
叶航觉得秘书很懂事，说的也很有道理，就笑看着小海说：“小郭说的不错，大家都呆在车上也没有必要，不如我们就到这山上转转，看看风景，休息一下，也算是工作休闲两不误？”
小海点头，“这样也行，那就辛苦你们两个了。”
说着话，小海接过小郭递过来的面包和水，和叶航一起下车，沿着山间小路向山上走去。
山上草木葱荣，花繁叶茂。抬头远望，苍穹之下，山峰起伏连绵，一派苍茫。小海遥望着远处叠峰，有些出神。
叶航看见了说：
“嗨，大领导，你愣什么神，小心脚下，这是山上，不是平地。”
小海回头看了叶航一眼说：“看见这连绵不断的山峰，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也许我们这次来钢铁公司是错误的，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哦，大领导，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叶航有点奇怪。
“唉，也许你不太注意，可我身在官场，深知官场中的诡异，有许多事情往往是出乎人的意料的。官员们就像这连绵不断的山峰，一座一座紧紧相连，相互依靠相互扶持，想扳倒那一个，可能都是件不太容易的事。”
叶航听完沉默了片刻说：“王副市长，虽然我职位低微，但对官场这些事还是有所了解的，只是不愿多想罢了。我知道其中很复杂，尤其是在纺织城几件事的处理上，我知道你有很多不得已，这次钢铁公司可能就更不容易了。”
“我也这么想，我们就先说说纺织城吧，我们查出了那么多问题，揪出了不少人，各个都够枪毙的资格，最轻下半辈子也要在牢里度过，可结果怎样呢？我们只能草草了事，因为他们各个背后都有靠山，就像多米诺骨牌，推到一个，会带出一大串，就算我是副市长，我也不敢惹，也惹不起呀。”
“这我能理解，没有靠山他们也当不成领导呀，现在不都是这样吗？”叶航点头。
小海接着说：“古城钢铁公司，是我们古城最大的企业，这几年国家大搞建设，钢材生意不错，价格飞涨，谁都能看见这是一块肥肉，不知道有多少人日思夜想、虎视眈眈地盯着呢？而钢铁公司的各个老总要是没有一定的背景和后台作保障，恐怕是呆不住的。这几年，不断有人上访，市委市政府也派人几次调查，却都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就很能说明问题。”
叶航很理解地点点头说：“王副市长，其实我觉得你也没有必要想那么多，作为副市长，你没有像其他领导那样，坐在办公室，耀武扬威，指手画脚，却不辞辛苦亲自出来调查整顿，这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这也是让我和大家最感动的地方。至于其他，车到山前必有路，想得多也没有什么用，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