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烟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应该宠爱自己,属于自己的丈夫温柔的询问着别的女人,那温柔的眉目,那春风般温暖人心的俊颜,竟然都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而且还是个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丑女人!
不甘和怨恨的种子在宁烟心中种下,被夏侯连景的无视给浇灌发芽了。
欧阳漪绒见夏侯连景仍旧是一副没有打算打理宁烟的模样,瞧着那美人立在那处,眸子里都是莹莹的期盼之意,就连自己见了都觉得怜爱。
“殿下,烟侧妃唤你呢。”欧阳漪绒还微微抬起了下巴,比了比夏侯连景身后的位置,说道。
宁烟脸上闪过一瞬的尴尬,不过看见夏侯连景终于舍得转过头来,施舍般的看了自己一眼,她脸上的欣喜一下子又变成了落寞。
“哦,宁烟姐姐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欧阳漪绒用眼角扫了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的宁烟一眼,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勾。
“殿下,刚殿下进门的时候还重复了烟侧妃的话呢,殿下的记性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迷糊了?”
欧阳漪绒绝对是故意的。
她再一次的提醒了夏侯连景适才宁烟的言辞,她清楚的看见夏侯连景舒展的眉头微微一卷。
他一副恍然大悟,重新想起来一般。
转过身,他皱着眉头盯着莫名感到了局促不安的宁烟。
“刚刚宁烟姐姐说什么?怎么说母后会不满意娘子呢?”
宁烟脸色一青,一时语塞,与适才同欧阳漪绒言辞厉色的样子截然相反。
“宁烟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殿下!”
“是吗?刚刚连景听的很清楚,娘子你说是不是?”
欧阳漪绒嘴角勾着笑,她一副闲适云淡风轻的姿态,和局促不安的宁烟形成了鲜明至极的对比。
她没有正面回答,“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宁烟一怒,可却不敢言。
挣扎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说道。
“适才宁烟是与皇妃开玩笑呢,殿下不必当真!您说是吧,皇妃?”
问题再一次跳到了欧阳漪绒这里,宁烟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她,再一次问道。“皇妃,宁烟并没有冒犯皇妃的举动,是吧?”
许是几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变化,有些发沉一般,就连夏侯连景都忍不住转首看她。
欧阳漪绒目光微微一闪,她微垂下头,避开了两人投来的灼热视线。
“娘子?”夏侯连景都忍不住催促她了。
过了好半晌,她才在宁烟几乎要停滞的呼吸中回话。
“嗯,是烟侧妃为了逗宁烟才说的,殿下不用放在心上。”
夏侯连景眨了眨眼,墨色的凤眸中沉顿一片。
“原来如此!宁烟姐姐有心了。”
“让皇妃开怀,也就是让殿下放心,这是宁烟该做的。”她谦卑的回答。
欧阳漪绒嘴角一挑,“是烟侧妃客气了,漪绒与烟侧妃身份无二,同为侍奉殿下,烟侧妃如此一说,到时让漪绒有些受宠若惊了。”
“宁烟惶恐,皇妃是正妃,宁烟自知身份低微,不敢与皇妃相比。”宁烟把自己的地位放的更低了。
欧阳漪绒眼角闪出一抹冰冷碎光。
这时,外头的画容敲了敲门,轻声问道。
“皇妃,您该换药了。”
一直没说话的夏侯连景急忙喊道,“拿进来,我给娘子换!”
话音一落,欧阳漪绒和站立的宁烟都不自禁的身子一震。
宁烟是惊讶!皇子身份高贵,竟然主动纾尊降贵为欧阳漪绒换药!
而欧阳漪绒则是惊吓。
不管再怎么强硬,她到底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知觉的人。
别的不说,她之所以忍着痛不及时止血从欧阳家回到皇子府,不过是为了逼迫宝夫人下念头。
事实上,她是一个对疼痛极其敏感的人,如果不是必要情况,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尝试那种痛楚的滋味。
而夏侯连景再不济也是个皇子,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哪里会帮人上药什么的,欧阳漪绒一听他的话,吓得背脊发寒了。
所以当她看见夏侯连景从画容手里接过了黑乎乎的药膏,转眼朝着自己走来,她几乎是嘴巴下意识的说出口。
“不要!我不要你!”
夏侯连景脚步一顿,黑而长卷的睫毛扑扇着,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欧阳漪绒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娘子!你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欧阳漪绒轻轻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尖,抬起头勉强笑道。
“这种事情漪绒不敢再劳烦殿下了,不如殿下陪着烟侧妃去外头走一走,让画容来就好了。”欧阳漪绒说着,还向宁烟投去别有深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