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酒醒了!我的胳膊哟。”
疼痛使人清醒,使酒鬼更清醒。
“酒醒了就去沐浴洗澡去。”
梁双燕在自己鼻息间,手掌甩了甩,扇来扇去。
“一身的酒味。”嫌弃的说道。
得了解脱的魏煊,活动活动着、那条被梁双燕差点扭断的手臂。
“洗澡就洗澡!梁双燕,你…你等着。”后面的声调,不自信的降了几度。
就这家伙,还能是她梦里的那个扶将倾之大厦的少年。
那个力挽狂澜的九王爷。
梁双燕怎么瞧,她都不可置信。
魏煊沐浴去了,新房屋里瞬时间安静下来。
只听悉悉索索,梁双燕脱了外衣,又脱了一层,只剩下里衣依旧还是红色的。
她起身去找水,在圆桌前停留,拿起上面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了两口茶水,梁双燕扯了扯衣领。
她恍惚之间。
看着房屋布局。
大红罗帐落牙床,红纱被里绣鸳鸯,几乎没了别的颜色。
梁双燕躺回床上,累了就要休息,休息就要睡觉。
梁双燕还不怎么困,所以开始她的胡思乱想。
“父亲镇守九边,手里掌控着十万兵马,已经位极人臣。”
“臣子做到这份上,只能夹着尾巴低调。”
“她父亲不仅不低调,还十分高调,不会真的以为帝王有情吧,不会吧。”
“到底在站着谁的队,压着谁的宝,也不知那梦里的抄家是真是假。”
“前世她不甘心被审判。她上辈子自小杀猪,杀了十几年,杀猪杀人有什么关系,它们想卖她的时候,也没见正义站在她身边,那就杀猪刀走起。”
“杀猪容易,杀猪狗不如的东西更容易。前世那些迟来正义的人倒是来了,她只能饮恨杀猪刀,去他妈的老天爷。”
正因为如此,梁双燕才更加信奉武力。
武力不一定决定一切,起码可以保护到自己不受欺负,不然以为杀了十几年猪的女孩子,她就好欺负吗,猪可比人难杀。
这辈子好不容易得来富贵,她还要饮恨在剑上不成?
梁双燕想着,自言自语道:“那可不行。”
不管梦真梦假,希望梦里的,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困意袭卷,梁双燕看着红帐顶上,眨了眨发酸的眼睛。
她这一下午睡的这般死,都没休息过来,可见累的不止一朝一夕。
自从魏元帝突然降下赐婚旨意。
一品军侯府、阖府上下,那是天也旋来,地也转。
梁双燕自然不得闲,婚前这几天忙的昏头昏脑。
她回京,满打满算才俩月不到,怎么就被人惦记着婚事了。
不过魏煊这人还行吧,梁双燕不挑挑捡捡。
还行的大男人他又回来了,身上的酒味冲淡了很多,穿的衣服也单薄了。
冲洗过澡,魏煊那是人也清醒了,也不狂了。
魏煊熄灭几个主灯,走过来。
变得昏暗的屋里,凑近床,还能闻到他刚薰过的兰花香气。
君子如兰吗,讨了个雅。
何况这是魏煊自己捣鼓研发出来的香水,他真的就喜欢这些奇技淫巧玩意。
魏煊:“挪下个位儿。”
床上躺着的梁双燕鼻音发出“哦”了声,腾出一个窝。
魏煊钻进被窝,然后啥也不说,啥也不做。
梁双燕:“想说什么就说。”
这句话暗含另一个意思,也许魏煊天生不会解风情,他背过身。
“睡觉!”魏煊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