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乔大志的头:“你不是痴傻,你是蠢到家了！”
乔大志悻悻收声,随他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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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三日后,夜间,正是妖魔出没之时。乔碧与练千霜约好在西郊荒山脚下碰头,共赴魔窟。
一路上,乔大志惊魂不定,细声细气地抱怨:“大仙,你除魔干吗非得带上我啊？我又成不了什么事。”
乔碧全然不顾他死活,高高在上:“没你谁帮我开路？”
“要我开路？”乔大志简直欲哭无泪,“大仙,我那点本事你是知道的,枪打出头鸟,我一亮相,还没发功,就会被魔给除了。你忘了,我上次差点被摄了魂魄啊！”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出丑的啊！”说到这乔碧就气不打一出来,“我看是时候推你出去多历练历练,我可不要一个只会扫院子的耗子精！”
乔大志叫苦不迭,满肚子苦水只能馊在肚子里。他这主子,之前还说事成之日要分他一杯羹,照目前这状况,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说着,便行至山脚下。练千霜早已在此等候,远远望去,那抹浅紫身影淡得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只得一点星光照耀,才隐约捕捉几许轮廓。世人皆传浮游真人神通广大,堪比在世神仙,可每当看她这般茕茕独立,乔碧便觉着她缥缈得犹如一缕轻烟,一掐即断。从前在青城山上是这样,此时也是这样。
他提步上前,道:“真人久等了。”
“是我早到了。”练千霜很是客套,“我们这就上山吧。”
三人相携上山,行了一段距离,相对无语。
乔大志胆颤惊心地走在最前,一路左顾右盼,生怕后头两位大人物跟不上自己:“这荒山可不小,我们从何寻起啊？”
练千霜一路专注地看着脚下,说:“你看这地上,两边草木完好,唯有这一路泥沙交错,应是魔物频繁于此出没,日积月累磨损而成。我们随着它走,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乔碧嗅了嗅四周,不禁揣摩:“这山中魔气比我想象中更重,便是我初来逢甲之时,也没见过这么重的魔气。”
练千霜点头附和:“看来那狐妖没说假话,鼠王成殒,的确是今非昔比了。大仙此次切莫轻敌。”
乔碧仍然不屑一顾,当她的话是耳旁风:“纵是再厉害,也敌不过我三招,不然他当初就不会被我打得屁滚尿流了。”
练千霜无奈摇头,心想他怎么总也改不了这狂妄自大的性子。
又行了一段路,至半山腰时,乔大志忽然指向前方,轻呼:“快看,那有个山洞！”
三人疾步上前,投眼望去,那洞黑咕隆咚,深不见底,净是阴森之气。
乔大志怕得浑身打颤,吞吞吐吐道:“这可是那魔物的巢穴？”
乔碧探头嗅了一嗅,没有直言,反倒问练千霜:“真人有何高见？”
“魔气的确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只不过……”她静心感受了一下,继而道,“与一般魔物的气息大不相同。”
乔碧凝神盯着那一团漆黑,好似要看出个究竟来。须臾,才捅了捅乔大志,命令道:“你进去看看。”
“什么？”乔大志差点尖叫,捂着嘴才没让声音扩散开来,“为什么是我？！”
“不是你还是我吗？”乔碧横眉瞪眼,“叫你来不就是去探路的吗？。”
“万一我真碰上鼠王,他出手伤人怎么办？”
“你是人吗？”
“我……”
“你有点出息。”乔碧推了他一把,“我授你那几口真气还不够你唬人吗？”
“可是……”
“可是什么,还不去！”乔碧奋力推了他一把,他踉跄了好几步。
摇摇晃晃站定,乔大志缩着脖子立于洞前,踟蹰不前。
乔碧又想发难,练千霜适时制止。她走向乔大志,安抚道:“这位小兄弟,你莫要害怕。现在还不知洞内是何情况,为免打草惊蛇,我和大仙不方便现身。这样吧,我赠你一束心火。”说着她二指轻叩,指尖燃起火苗。她分了一束火苗给乔大志,继续道:“这火能与我感应,你带入洞去,若有危险你即刻熄灭火光,我和大仙便去救你。
乔大志看着火光映照下她温婉清丽的容颜,心头忽然安定了不少。他家主子粗枝大叶,便是心存牵挂也不会温言软语,可这浮游真人却能三言两语就叫人宁神。她笃定的神情,仿似以命相待,叫他无法不信任对方。
他压下心底的惧怕,点了点头,托着心火往洞里去,末了还不忘回头交代一句:“真人,我的命可就交托于你了。”
“放心。”练千霜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