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染在后殿外徘徊,不时朝门的方向望去,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上官远遥和薛不二推门而出。薛不二交代道:“皇后情况尚佳,再调理几日,便可痊愈了。”
上官远遥面喜色,感激道:“这些日子,有劳神医了。”
“皇上莫要客气,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薛不二道。
“参见皇上。”孟染的声音插了进来。
二人这才注意到他。上官远遥很是高兴,赶紧扶住他的身子,道:“孟少侠切莫多礼,你是皇族的恩人,若不是你,皇后早就香消玉殒了。”
“草民只是尽应尽之责。”孟染谦虚道,而后又对薛不二说,“不二,可否借一步说话？”
上官远遥了然一笑,道:“你们且聊,朕还有政事要处理。”
目送上官远遥离去,薛不二带着孟染进了自己房中,开门见山问:“孟染,你找我何事？”
孟染显得有些心急:“你可有听说过月族的情.蛊？”
薛不二点点头:“据说此蛊乃月族女子用自己的鲜血喂食蛊虫而制,用以束缚男子,防范其变心。”
孟染眼中燃起希望之光,急急道:“既然你听过,那可知解救之法？”
薛不二分外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
孟染扭捏道:“你莫问太多,直说便是。”
薛不二一下拉长了脸,不悦道:“治病救人,连病因都不能问么？”
孟染一阵难堪,左顾右盼一阵,悄声道:“我中了情.蛊。”
薛不二虽是惊讶,却并未改变脸色,好似无关紧要一般:“中了情.蛊又怎样,只要你对下蛊的人一心一意,自是无碍。”
孟染有苦难言,不知说什么好。
薛不二察言观色,一下看出了蹊跷,以一种喜闻乐见的态度调侃道:“看来你是不喜下蛊之人了。”
“这个时候就不要拿我寻开心了！”孟染烦躁地挥了挥手。
薛不二稍微正经了些,语调却依然玩世不恭:“不喜也无妨,只要你这辈子不对他人动情,也可安然度过余生。”说及此,他装模做样地想了想,继续调侃,“不然你剃度出家吧,以你铸剑山庄少庄主的身份,多的是寺庙请你当住持。”
“薛！不！二！”孟染终于忍不住动气了。
薛不二撇撇嘴,终于规矩起来,不再惹他,一字一顿道:“情.蛊无药可解。”
孟染感觉心一下沉到了脚底,先是沮丧,而后恼怒起来:“薛不二,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不能解,那不能救,你到底是神医还是庸医！”
薛不二这辈子最恨别人质疑自己的医术,一下也来了气,甩出一副冷脸,反驳道:“我是大夫,不是神仙。要我什么都能医,还需坐在这里跟你叽歪？而且我告诉你,就是神仙都不一定治得了情.蛊,不信,你可以去找须臾上仙。”
孟染意识到自己过去冲动,气势一下弱了下来。他露出央求之色,可怜兮兮道:“你就想想办法吧,就当我求你。”
见他可怜,薛不二的气焰也消了大半。他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盯了对方半晌,试探道:“你这般惧怕,想是尝过噬心之痛的滋味了？”
孟染低下头,无言以对。
这会儿,薛不二是彻彻底底地同情了:“作孽呀,你师父知不知道？”
“我不想叫她担心,也请你不要告诉她。”孟染闷声道。
薛不二知他们师徒情深,默然应允,不过他当然没有忽略一个关键的问题:“我倒是好奇,你究竟心许何人？”
孟染没有答话,感觉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用尽全力抑制,不让思绪蔓延。
薛不二并未瞧出端倪:“情.蛊虽无药可解,但也不是毫无办法。”
孟染大喜,期待地望着他。
他打开医箱,翻翻找找,最后寻到一只青花瓷瓶,递了过去:“此药名为百忧解,可缓解一切疼痛。情.蛊触发,难以抑制之时,你服下一颗,自可缓燃眉之急。”
孟染双手接过,几乎要感激涕零:“多谢了！”
然而薛不二又补充道:“但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任何药物,都有难受性,初时效果甚佳,之后便会每况愈下。你莫高兴得太早。”
孟染并不过分在意,能解燃眉之急,已让他很满足了:“无妨,能缓一时是一时。”
“我会尝试加重剂量,炼制新药,以备不时之需。”
孟染喜笑颜开:“我就知道不二神医宅心仁厚,堪比仙人。”
“少拍我马屁！”薛不二佯装不屑,而后又正色道,“除此之外,你还要勤练清心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