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志额头青筋跳动,握紧了拳,死死瞪着对方。半晌,他才自牙缝中逼出两个字:“卑鄙！”
后卿哈哈大笑:“我当是夸赞了。”
“你以为,你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就能制衡我？”
“我没那么自大。”后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横竖今日,我们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乔大志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一个字。
后卿知他已被逼到极限,更是得意:“你自可大义凛然,我猜,这小狐狸也不会恨你。只是……你真心舍得？永生不灭,踽踽独行,当初你们的帝神,也是因为无法忍受孤独,才会创世造人的。不过……”他挠了挠小狐狸的下巴,小狐狸带着绝望的眼神,连躲闪都忘了,“这小狐狸可没有伏羲那样的本事。”
乔大志明知对方在激自己,却始终无法沉下心来,心绪一时凌乱过一时。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点中了他的死穴。过去他不明白,参商二君何以如此任性,为了一己私情,可以弃天下安危于不顾。可现在交换了位置,他却是感同身受起来了。虽然相比前世,鼠精乔大志,不过是他漫长人生中的一个突变,但短暂不代表没有意义。卸下了判官之职的自己,体味到了不一样的人生。他不再心系天下,成日浑浑噩噩,拖泥带水,得过且过。虽然他叫乔大志,实则是胸无大志,遇到秋池之前,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有可无,无足轻重。
这只小狐狸,明知他无用,还傻乎乎地跟从他,认他做大哥,与他共历风雨。好几次,若不是这小狐狸,他都不知怎么突破眼前的困境。
这样可人的小狐狸,他真的舍得,留他一人在世间,孤独,却无法终老么？
他目光投向小狐狸,对方亦望着他,带着泪意,却无悔无恨。看到对方这样,他更是犹豫不决了。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神帝对参商二君的诅咒有多残忍。这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死亡,不是罪责,而是,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气氛一下僵了下来,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再有动作。仿佛都在等待一个契机,为下一刻给出指示。
沉默多时的孟染和须臾渐渐按捺不住了。相比起来,在场所有人中,他们的思绪还算清晰。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遂点头示意,心照不宣地暗自聚气,一同攻向神荼。
孟染剑锋直刺而去,带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势气:“废话少说！便是赔上性命,我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神荼避过了孟染的攻势,却冷不丁受了须臾一击。但须臾这一击,威胁并不算大,只是他专注于牵制秋池,有些分身乏术。
乔碧眼明手快,一掌击飞须臾,轻蔑道:“不自量力！”
须臾爬起来,恨恨道:“便是不自量力,我也对得起天地！”
“你要送死,我成全你！”乔碧再次击飞对方,这次多用了几分力气,打得对方口吐鲜血,元气大伤。
几番交手,点燃了战火,练千霜和银灵子也加入了战局,双方正式开战。
混战中,乔碧和神荼刻意避开练千霜,但练千霜却视死如归,总在他们攻击别人的时候出手干预,使得他们不得不有所保留,生怕累及到她。
几番对战下来,乔碧甚是心焦,终于忍不住道:“练千霜,你一定要与我兵戎相见吗？？？”
练千霜压抑着内心的动容,决然道:“是你逼我与你划清界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