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句“划清界限”实实刺激到乔碧:“我不过是为你我的未来,做出了一些牺牲,为何你就是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你这都是无谓的牺牲！”
乔碧一咬牙,狠心击了她一掌,使得她连退好几步:“待诅咒破除后,你就会知道,我牺牲的,到底值不值得！！！”
之后二人再无交涉,战火更甚。
神荼抱着小狐狸,处处受制,终是烦躁起来,将其扔给了郁垒,命令道:“给我看好他！”
郁垒一直在看戏,没有介入的意思,但还是听话地接过,将小狐狸制在怀里。
须臾乘虚而入,转身想去解救小狐狸,却被对方识破。郁垒退到了神荼身后,神荼又有乔碧助阵,一时间,众人无法近身。
见此情形,练千霜气急败坏。但她总觉的郁垒并非无可救药,带着最后一线希望,她一边迎战,一边道:“郁垒！时至今日,你还没有看清吗？你的充耳不闻,其实是助纣为略！无论是天地消亡,还是天下易主,都由你一手促成。难道你想像我和商君一样,罪无可除,永生抱憾吗？？？”
郁垒抿抿唇,头撇向一边,继续视而不见。
“郁垒,你还记不记得女娲最后的遗言！！！”银灵子道。
郁垒一怔,眼神瞬间变得复杂。
女娲的遗言,他怎会忘记,就是因为记得太清楚,才会有这万年的叹息和无奈。若他能和神荼一样,破釜沉舟,此刻他又怎会如旁观者一般,充耳不闻。
但他真的只是旁观者吗？女娲最后对他说:“郁垒,神荼勤勉好学,只可惜好胜心太强,以致于过分偏激。往后,无我教导,你定要好生看着他,切莫让他步入歧途。这天地,不只是天神的心血,更是众生的居所,若是消亡,实在可惜。我将造人之术传给你们,望天地生生不息,祥和安宁。”
虽然他是天神族人,拜伏羲为帝,后又转投魔道,拜后卿为主。但事实上,他的王,只有哥哥一个而已。万年了,他始终站在哥哥身后,他总记得幽冥双神,魂魄共生,所以哥哥的选的人生,也是自己的人生。
但他从未想过,同命而不同心,那他们之间的羁绊,还有意义吗？
这时候,战火已燃至高点,孟染几次出招失利,惹来乔碧嘲笑:“孟染,看来你即便是恢复了记忆,也依然配不上曲虹剑。”
孟染怒火中烧,这已经是他第无数次受此奚落了。除了饮下孟婆汤的那一次,他就再也没有唤起过曲虹剑的正气。如今天下岌岌可危,他竟然还受私心羁绊？
为了天下也好,为了师父也好,就算是必败之战,他也不能辱没使命！他不是孟姜,不是浮游真人的弟子,他只是孟染,铸剑山庄的少庄主,曲虹剑的继承人！
他深吸一口气,默念起清心诀:“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言语间,赤石亮起,剑身泛起红光,“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迈,水起风生……”他握紧剑柄,念出最后一段,“清新治本,直道谋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话音方落,曲虹剑迸发出史无前例的强烈红光,凌厉剑锋直刺神荼与乔碧。
二人大惊,心知此刻今非昔比,在剑锋就要逼近之前,速速退开。
然而孟染已出势,便举手无悔。一个猛力刺过去,他感觉剑没入了一具躯体中。
下一秒,神荼爆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痛喊:“郁垒——”